次日,吴府后院。
吴建川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看着一件件货物都装上兽车。
吴建波嘱咐道:“川弟,此行主要的危险是从漠城出发到绿沙城这一段路,路上风沙暂且不说,有这石驼兽当做脚力暂时不用担心。不过危险从来不是来自天灾,都是来自人祸呀。”
他担心的望向出发的方向,说道:“尽管我们已经是尽力在掩藏消息,出发也是低调简行,不过想必还会有心怀鬼胎的人日夜盯防我们,想要劫了这批货物。所以这段路程,万加小心。”
“到了绿沙城,那边就有藏兵山的人来接应了,之后的路程你么就可以坐飞舟前去藏兵山了。”
吴建川点头称是,沉声说道:“大哥放心吧,此行我会多加小心,定不辱命!”
眼看货物全部装车完毕,吴建川也是回头吩咐到:“去将二夫人他们叫出来吧。”
不消片刻,刘婉儿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两个小孩还不知道一会要去干什么,只是看着人们忙的热闹,心里也是跟着觉得新鲜。
吴建川将两个孩子接过,对刘婉儿说道:“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
刘婉儿心中自是不舍,从小到大,兄弟二人从没离开过她身边,更不要说,此去拜山,更是让人担忧无比,拜山成功那必然是不知多少岁月才能回转,可是虽说想念,但是为人父母又则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失败呢?
如今分别之时,当真是让刘婉儿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两个小孩子又不懂什么叫分离,千言万语又怎么对不经事的孩童说起呢?只能独留刘婉儿自己泪眼婆娑。
酝酿许久,最后刘婉儿也只能开口说道:“出了门要听爸爸的话,不要闹,到了地方要守规矩知道么,爹娘在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然后又是没忍住,补了一句“一有时间,爹娘就去看你。”
吴建川看着不忍放手的刘婉儿,知道越是缠绵越是难舍,于是心里一横,就吩咐到:“出发!”
他亲自将两个孩子送上最队伍中间的马车,自己亲自当起了车夫,带领着车队,静悄悄的出发了。
车队安静的行驶在广袤无垠的荒漠上。
吴建川时不时的掏出一枚特质的罗盘辨别方向,确准无误后将赶车的活计交给手下,进到马车里安抚两个孩子了。
两兄弟此时正是难受得紧,与想象中的游玩并不相同,出发大半日,就是缩在这狭小的马车中,没有玩物,又不许下车,对于这个正是好动年纪的孩子来说,真是折磨之极。
看着吴建川进了马车,两小兄弟顿时就嘟囔起嘴,想要撒娇:“爹,要不你让我俩也下车跟着一起透透气吧,一直在车上真的是太无趣了。”
吴建川哪能让他俩下车,若是让人看到车队中两个孩子随行,不起疑心就怪了。不过他上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怎么对付着两个小子了。
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揽在怀中说道:“外面风沙滚滚,没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要是觉得无聊,爹爹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一听有故事可以听,两个小孩当时就不闹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人们口中的修炼者,会飞檐走壁,能开金裂石。平日里,父亲主动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很少,即便两人缠着他撒泼打诨,多半也不好用,今天有免费的故事听,自然是十分高兴。连带着也老实安静了下来。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听修炼者的故事嘛,今天为父就好好给你们讲一下。”
“这修炼者啊分为九个境界,分别是启灵,炼心,培元,脱胎,藏魂,见性,真我,求仙”
两个小孩子一个个的掰着手指,仔细查过后,吴明岳出声问道:“不对呀,这才八个呀,不是说九个吗。”
“小傻瓜,第九个当然就是仙人了。”吴建川接着说道:“启灵嘛,顾名思义,就是用启灵丹帮助人开启修炼之道。只这一条,就难倒了世上九成的人。”
“为什么,是因为启灵太难么?”这回倒是吴明瀚先出声问道。
“非也,其实有了启灵丹,只要不是天资过于拙劣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成功。”
“之所以说这一关难,是因为,想要炼制一颗完整地启灵丹,不但需要一个完整地妖兽源丹,更是需要秘法,将产出这颗妖兽源丹的妖兽的肉身,魂魄都完整地封印起来,与源丹一起炼制,炼制出来的才是启元丹。”
“这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将一整个妖兽练成丹药了么,炼制丹药原来这么难么。”
“倒也不是,虽说炼制丹药不但需要绝顶天资,而且操作也并非易事,寻常丹药,只要源丹,甚至是一些大妖血肉,辅以灵材就可成功,也不至于像炼制启元丹这么大费周章。”
吴建川轻叹一声,接着说道:“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人类本身并不能感应天地源气,不过许多野兽妖兽却是生来就秉天地造化,能够吞吐日月精华,修得修为与智慧。”
“传说,在上古时代,我们人类不过是妖兽圈养的食物罢了,只到有一位先贤,发现使用妖兽源丹血肉可以使人仿照妖兽,感应天地,获得气感,进而修行,他也成为了人世间第一位仙人,带领人类揭竿而起,自立成族,更是与妖兽战斗了无数岁月,最后才掌握了这片大陆。”
“那那那,这位仙人在哪里?”吴明岳霎时来了兴趣。
“这位所谓的仙人,是否真正存在其实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漫长岁月中,他没有留下一点点信图画或者言语之类的东西,只剩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这就是仙人的由来,所说真假未知,不过却是只有借助妖兽,才能获得气感,借由启灵丹修炼的方法也是现在唯一知道的方法。”
“再说回修炼,启灵之后,人获得了气感,但是毕竟启灵丹是融妖兽一身精华之所在,其中更是有着妖兽魂魄存在,待人炼化启灵丹完毕,就要正式踏入第二境界,炼心。此境界也是甚是凶险,如果说启灵的困难是在于外物,这炼心的困难真就是来自于自身了。”
吴建川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想要休息一下再接着说,却不料两个孩子正是来了兴致,见他停下,立马摇晃着手臂,想让他多说一点。
吴建川见状也是哭笑不得,也只能继续说道:“这炼心嘛,就是要你直面启灵丹里封存的魂魄,炼己心,炼兽魂,这一境界,又要让近一半的人折戟。炼化过程中,妖兽魂魄经历了被擒杀,又被炼制成丹药,其中怒火和凶厉自不用多说,每炼化一丝都不亚于一场生死大战,个中凶险,真是不亲身经历很难体会得到呀。”
“等到炼化残魂之后,才能说是真正的踏上修炼这条道路。也就是如今父亲我的境界,培元。”
吴明岳顿时撅起嘴来,“原来吹了半天,您也才到第三个境界啊,连一半都没走完呢。”
“臭小子,为父刚才说的话你真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真以为修炼是简单Yishi易事么?”
“我能达到如今培元的境界,已经是走在九成九人的前头了,进入了培元境界,算是真正称为是修炼者,与旁人不同了,在启灵和炼心境界,虽说已具战力,但是世俗一些沉浸武道的好手,也是能跟你较量一二的。但是到了培元境界可就大不一样了。”
说到这,吴建川一脸自豪,“培元境界的修炼者,能够将源气放出体外,或是防御,或是进攻,都不是世俗手段能够比拟的了。而且培元境界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一点,顾名思义,培元取的就是固本培元之意,进入培元境界后,吐纳天地源气之时,更是能洗练肉身,真正做到延年益寿,活个两百多岁也是不成问题。”
听到这里,兄弟二人才感到自己的老爹有几分本事。他们见过城中其他老人去世,听说才七十多岁,自己老爹竟然能活两百多岁,着实是让二人惊讶不已。
吴建川说道最后却是没忍住叹了声气,“不过为父的成就此生就止于此了,一来我的启灵丹品级不高,二来,我启灵之时已经十岁了,根基太浅,错过了好年华。”
不过他马上又是展出笑容:“你可知道,这次出门带上你们是为了什么呀。”
两兄弟摇头不知。
“带上你们就是为了,拜师藏兵山,让你们也踏上修炼之路。”
闻言,二人当真是激动不已,连声惊呼“真的么,真的么!”
“那还有假!”吴建川又是笑骂道。
“此行我们去的是十大仙门之一的藏兵山。”
“人家有传承的仙门,启灵丹自成一派不说,更是有着完整的道统传承,有机会进入其中修炼,真是你们的福气。”
“想当初,我可没有这样的机会,是你爷爷,拿出大半家产,才换的两个启灵丹,让为父与你大伯踏上修炼之途。不过你大伯却是天赋平平,没过去炼心这关,最后也只有我堪堪达到了培元境界,便是先祖也只是和我一样而已。”
“所以,莫要以为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到了藏兵山,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二人自是连连点头,然后吴明岳又是忍不住问道,“藏兵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这说起来,又是很长的一个故事。”
“最近万年可考的历史里,禹王朝是最后一个修仙王朝,在其之前好像是王朝林立,但是禹王朝一统天下,统治近万年后,终于是大厦将倾,在天下众雄的围攻下轰然倒塌了。”
“夺得天下的众势力,商定为了不再出现禹王朝这样的庞然大物,决定分治天下,以仙门的形式来存在,皇朝则完全成为世俗的势力,帮助众仙门治理凡俗的。众多仙门也是起起浮浮,最近三千年,才形成了十大仙门的稳定局面,我们要去的藏兵山就是其中之一。”
“藏兵山位于大陆北部,我们要先去西北荒漠的边缘绿沙城,在哪里我们能够乘坐法宝飞舟到达临近藏兵山的破军城,从破军城前往藏兵山,否则凭借脚力,怕是数月我们也难能到达。”
两兄弟只觉得稀奇无比,什么藏兵山,还有飞舟,听起来好像是在天上飞的。眼睛中真是星光闪烁。
吴建川则是也说的来了劲:“这破军城可是比漠城大上数倍,别说破军城,就是绿沙城也不是漠城能比的。”
“那,破军城有拳头这么大糖葫芦么?”吴明瀚一脸期盼的问道。
“就知道吃!不过在十大仙门之属的城市里,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就算是没有,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就算现种也会给你种出来。”
“而且,这世上最繁华的地方还不是仙门主城,而是三都!”
“三都?那又是什么?”吴明岳只觉得今天的故事太多了,他觉得他的头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快要爆炸了。
“我来问你,修炼者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启灵丹!”吴明瀚看着昏昏的哥哥,连忙抢答到。
“哈哈哈,有一点道理,对于修炼者最重要的无非两样,修为与法宝,这也就造就两大巨都火神都与森罗都,火神都比邻火神山,那乃是十大仙门中最善炼器的仙门,而后更有以灵师闻名于世的星火山庄坐落其侧,乃是大陆上最大的法宝交易之地,森罗都则是掌握另一命脉,丹药。森罗都是千森山的直属城市,千森山在炼丹界的地位比之火神都在炼器界的地位那是不遑多让。”
“那第三都呢?”吴明岳终于也是反应了过来,将信息都捋顺了。
“这第三都嘛,为父只知道叫云梦都,至于去过到从没去过,虽也多方打探,但是奈何修为低微,所求无门那。”
听到这,兄弟二人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崇拜之情顿时又烟消云散了。
看着父亲好像被榨干了汁水的甘蔗,没有故事好讲了,两个小家终于是升起了困意,一左一右,依偎在吴建川的怀里睡着了。
吴建川看着两个小家伙,目光转而又是眺向远方,眼睛里的神色难辨悲喜,只是看到那份对明天的未知的那份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