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扛着笔墨去杀人

自净一方天地的玄华山！

在这座不知宗依山为名，还是山依宗为名的山顶偏下一隅，有一座看不起来不算大却修建得极为精细玲珑的殿堂。

不仅仅皇城宫中，各大势力、江湖宗教大多都有着各自的森严禁地，要么是各个祖教的飞升之地，要么是长老的闭关之地，要么就是风水不怎么好的禁锢之地，玄华宗作为这座江湖上的魁首宗教，里面的禁地自然少不了，像释心羽的那座殿堂，还有这座不大但是华丽的殿堂也是这座超一流宗教的禁地之一。

既然是禁地，依照往常来说在这周围都不会存留大多的人，而现在却是反常得禁地外围围上了十几人。

人数从某一方面来说可多不多，但是阵势绝不容小觑，在这座里地位仅次于释心羽的两大宗门执事单连云和莫天机脸色淡漠站在这十几人之前，身后是这座宗教十二盟的各大盟主，俱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前面这座从未进入过的殿堂。

外头安静如水，那么殿堂里面更加安静，毫不夸张地可以说一声静地犹如窒息。

玲珑殿内只有一白发垂肩的老者席地而坐，地上布刻着一轮巨大的两仪八卦图，老者正坐于阴阳两仪之中，身上一袭洁白长衫飘飘然然。

老者抬头望顶，霎时宫殿顶端如同透明，隔着砖瓦琉璃竟能看见大陆之上，苍穹之中的星云棋布。

望着头顶的万千气象，老者双手各伸一指，点在坐下两仪中的阴阳两点，右手手指间不知何时生出一线气息破点而入地，之后这一线气息如同入海了的鲤鱼一般，在这两仪八卦图内活蹦乱跳了好一会儿，稳定下来后以自身而做圆而转，高速旋转下竟生生腾起一丝气风，风丝向上起，吹扬起了老者的半缕白发。

左手一指气息随后破点入地，两股气息结圆而逆行，在碰撞中腾起不散的光芒而冲向头顶上的无尽苍穹。

旋转愈加变快，那一点点聚合成一股的光芒而愈加强烈。

老者低头，点在地上的双指突然抬起，而旋转的两股气息就如同没有凭仗一般缓缓散去，那股冲向苍穹的光芒也在指尖离地后散去。

这时凭天而降的一束光芒遁入两仪八卦中，竟如同在湖面之上抛下一块巨石一般，迸溅出一波连着一波的光辉。

待光芒停下来之时，老者满头早已是大汗淋漓，望着地面上只有他才能看见的一副图案，涛涛大江之上，风浪席卷中迸溅出一只花纹繁杂庞大如小山般的海螺，狠狠砸向不远之处的一座岛屿，耳边更是风浪江水之声不止，近乎刺耳。

老者早已布满大汗的眉头紧紧一皱，嘴间呢喃不清。

良久，老者缓缓起身，抬头望向殿堂里面，一脸表情极其怪异，声音低沉道：“天象推演，江上有一巨大海螺撞向海岛，其余推演不出。”

老者声落，也是叹了一息。从殿堂里面走过来一雪发男子，令人称奇的是眉头之间竟然长出一个“羽”字。

释心羽语气谦恭谨地问道：“苏长老，我想知道你的理解？”

能够让释心羽这样语气的人不说真个太平王朝，就算得上周围知晓的几大王朝、江湖中都局指可数。

老者却是苦笑着脸，“宗主……”

释心羽却没有因为老者没有说出自己的理解而感到气愤，反而依旧恭谨地问了一声，“那按我的理解来？”

“你是宗主，自己拿捏吧。”

释心羽点点头，然后走出这座殿堂，望着殿堂边的十几人，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恭谨，“自今日起，暗中排查天下姓罗人氏，细心细判，凡是构成威胁或者可疑者，皆诛杀！”

殿内老者没有说话，仅仅是摇了摇头。

两大执事和十二盟主皆是满脸惊骇地望着那名天下第一的男字！

……

其实就如同猎人捕猎一般，对于西锦、东绣这两个手拿猎刀的猎人来说，之前的那群蒙面山贼就可以说是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山间野兔，只有被猎人猎杀的份，而现在眼前站在不远处的青袍老者，就可说是遇到了大理王朝进贡过来名叫大象的庞然大物，一般的武器根本伤不了那粗糙厚重的皮肉，而且弄不好还会被那长如大蟒般的象鼻拍打的粉身碎骨。

曾射穿数人脖颈的袖中浓墨竟然在离老者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如果说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反不如说是被人戏耍一般，进不能以一毫，退不能了一寸，就这样僵持在半空当中。

“没想到竟然还碰到个儒道至圣的大宗师，有些罕见呐！”

身形较为矮小的老者然后咧嘴笑了起来，不笑则已，一笑便把一嘴的鲜黄牙齿暴露无遗。

“知道劝你也不会听的，不过呢也别试探，小丫头，赶紧打吧，打完了我好和你们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妮子入洞房，让你们尝尝那美妙的滋味。”

“啧啧，后面那个小妮子长的真不赖，老夫阅女无数，论相貌，论气质，都撑得上第一了。”

按理来说，未能步入清元一境，不论是大宗师还是小宗师都感应不到周围的气息变动。

而西锦、东绣两人之前所感应到四散的强烈压迫气息恐怕是这老者故意放出，所以西锦便在第一时间内出招，不过其实说大些，真正恐怕是在试探对方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可没有想到的是西锦没有凭借着浓墨摸清老者的地步，反倒被老者从浓墨中窥出西锦的地步。

不过，从这一点西锦也看出来这老者肯定是个难解决的大麻烦。

“老夫今天真算得上是走运，一口气竟然碰到三个美貌小娘子，今晚可要上心了……”

就在这青袍老者自顾自地嘀咕意淫的时候，曾右手持纹龙砍刀的东绣早已提刀杀去，在离老者约有两丈之时，老者突然左手推掌，东绣右手持刀，左手运力狠拍在马背之上，然后跃起半空。

刚跃起半空，那匹骑去的马匹轰然爆碎！

血肉四射中，东绣如踏虚空，一副踩踏平底般在半空中双手持刀，向老者砍去。

刀锋凌厉，老者却是淫笑间右手双指夹住砍杀过来的刀锋，整把纹龙砍刀便无论东绣如何运力都纹丝不动安如山。

有舍方能有所取，东绣左手摊开曾紧握的砍刀尾柄，以握住刀柄的右手为支点，将自身稳入大宗师的练道气息运与左腿，然后左腿扬起，整个人半空之中旋转，左腿狠狠踢打向老者的门面。

老者捏住纹龙砍刀的右手指散开，那柄刚刚还纹丝不动的砍刀瞬间谈飞而去，尾头直直插入一颗老树之中，入木三分！

然后右手成掌，拍向划风踢来的腿脚。

东绣闷喝一声，整个人在半空中被拍出去，好在东绣稳了下来，落在几米之远。

本着老者与东绣间的对打必定分心，西锦再次双袖齐扬。

反应极为敏捷的老者左手挥拳凭空打向刺袭过来的浓墨，凭空中那十几滴浓墨轰然碎开！

西锦右手上扬，半空隐约显露出一杆长如强剑般的巨大毛笔，然后真真实实地握在手中。

到了现在，老者眼神间稍稍有了一丝变化，惊讶地有些不相信地说了一声，“虚空？”

儒、道、释三教之中身负众物的无非两种，最为常见的便是花大价钱买下些能够贮藏大小兵器，灵丹妙药等等的空间灵器，大多小卵石般大的空间灵器都能装下半间屋子的书籍呀，兵器呀之类的。而第二种极其罕见，据说是要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得高人提点，在无形中开辟一方属于自己的虚拟空间，而空间的大小往往是凭借自身的修炼而确定大小，所以被称作为虚空。

西锦没有搭理老者的那丝惊讶，修长的双腿跃起点在马背上，右手握着自虚空而出的巨大毛笔，踏空奔向老者。

刚刚那丝变化的惊讶瞬间云逝，老者带有些调笑的意味说道；“怎么，这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所说的扛着笔墨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