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残阳如血

　　平日也就罢了，每逢大朝会，那老头子总能找些事情来骂一骂，就连萧策提起李枫也是敬而远之。

　　也不知道萧策当初提拔他是做什么，就为了听他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拐弯抹角的骂人？

　　王莘温言道，“想要同萧策斗，要用的就是这样的人，陛下日后就会明白。”

　　萧霁看王莘眼神坚定，也不由得相信几分。

　　褚方云也趁机奉上褚氏可用之人，萧霁也欣然照单全收。

　　人，在权力场上就是资源。

　　王莘和褚方云出宫时，已经几近黄昏。天边残阳如血，远处红墙外的天空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辉，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我是没想到，萧霁居然和萧策不和，还来拉我们下水，不过，你这下成了萧霁的谋士了。”褚方云在无人处悄悄拉着王莘的袖子道。

　　王莘笑着说，“谋士有什么不好，不用自己出头，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褚方云疑惑道，“你不是要嫁给萧策了么？怎么…”怎么处处帮着萧霁和萧策作对。

　　褚方云剩下的半句没说出口，实在是想不明白，要不是王莘说的认真，她都以为是王莘给萧霁挖坑了。

　　“唔”王莘沉吟一声，悄声说，“嫁人有什么好的，最好谁都不嫁。”

　　答应萧策不过是缓兵之计，争取时间而已。与其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还不如扶持萧霁成势，后院起火之际，看萧策还有没有心思娶媳妇。

　　褚方云闻言拍开王莘的手，惊讶道，“你这…”

　　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些！

　　王莘的脸庞在夕阳的光芒下熠熠生辉，褚方云能看到她脸上每一根细细的绒毛，就和现在王莘的眼神一样，充满了勃勃生机。

　　王莘并没有完全继承父亲王宪的美貌，眉眼间倒更像康宁长公主萧文寿。所以，她的面庞柔和，眼睛却有些微微上挑，多有凌厉之势。

　　但是，褚方云见过康宁长公主，那实在是个厉害角色。王莘继承的那点儿犀利还不如她母亲十分之一，却恰到好处的填补了看起来过于柔和的性格。

　　今日听她这么一句，她才发现这母女俩骨子血脉里的相似，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更改。

　　坚定却不执拗，直率却不犀利，轻易不发言，说那便是一针见血。

　　她身边的嬷嬷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却也说还没见过王莘这样通透的人儿。

　　王莘接着褚方云的话道，“怎么？虽说身为女子嫁人是一种选择，可那也不是唯一的选择。你看，前朝那位凌云夫人，不也活的很好么。”

　　褚方云也不是没听过凌云夫人的传说，但传说毕竟是传说，既然能成为传说，说明那就是稀奇事。本朝，哪个世家女子不是乖乖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相夫教子。要不是她身份特殊，没人敢来求娶，她都想再婚了。

　　萧豫是指望不上了，还不许她另寻出路么。

　　萧策吧，虽说是凶悍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夫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