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云反驳道,“凌云夫人虽然肆意潇洒,可晚景凄凉,终究不是十全十美。”
王莘朗声一笑,“我的好姐姐,十全十美的人生,古往今来能有几位?能做到无愧己心,就已然不错了!”
要是能学凌云夫人富甲一方,孑然潇洒,那才是人生快意事呢!若是再有一蓝颜知己相知相伴,就算是锦上添花了。
只是,若是做不到,那还是顾全己身来的实惠。
褚方云眼见说服不了,也不欲争执,孰是孰非,时间自有答案。
“好好好,都依你,我只愿咱们诸事顺遂,所得皆所愿。”
不过,王莘却是来劲,在褚方云耳边促狭道,“若是姐姐有中意的郎君,也不用藏着掖着,我啊,必定为姐姐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添妆!”
“你这促狭鬼!”说着褚方云脸红着在王莘腰上轻轻拧了一把。
王莘算是发现了,褚方云最是面皮薄,一点玩笑开不得。而且,最喜欢掐人后腰,王莘皮肤白皙,回雪前几日伺候她沐浴时发现褚方云上次掐的还有些微青。
“哈,这年头是说不得真话了!”
两人说笑着出了建章宫,踏上回北宫的马车。
第二日,建章供流水般的赏赐就进了北宫。
昨日萧霁的相邀,萧策不可能无知无觉,遮掩反而引人注目,索性做到明处,让萧策无处可发。
这点还是王莘出宫时叮嘱萧霁的,只不过这丰厚程度着实令人咂舌,可见是下了血本了。
而萧策听闻此事后,下了朝就直奔含元殿萧霁的住处。
萧策一只脚踏进后殿,萧霁看着熟悉的玄色袍摆和绣着五爪金龙的长靴,转眼就换上了呆滞的面具。
仆从们也悄声退下,仿佛对这一切的发生毫不在意。
建章宫的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
萧策面沉如水,走到萧霁面前等着萧霁让位。
萧霁也乖觉的为萧策让开身下的龙椅,站在了一旁。
转身,拂摆,落座,一气呵成,优雅从容。
有时候萧霁都会产生萧策本来就是这天下主人的错觉,而他就是伺候皇帝的一个小黄门罢了,起码萧策这龙椅坐的就比他孰捻。
“听闻你昨日设宴招待北宫,都聊了些什么,让陛下这般满意,一连串赏下那么多东西?”萧策语气凛冽,实在不像是问这样无聊的问题的语气。
萧策的发难处处都在王莘预料之内,萧霁也有所准备,只是呆呆回答,“是我听闻北宫有梅酒,大家很好喝,才请两位嫂嫂多做几坛。只是哀后说想要喝便要用东西去换,我才赏了东西去换的!”
萧策对这回答不可置否,只是盯着萧霁木然的眼神,视线在萧霁乖觉的面上逡巡。
萧霁急忙追着说,“那酒真的很好喝!衡阳王若是不信,也可以去讨了酒来试试!”
萧霁急切解释的样子,十分狼狈,仿佛异常害怕萧策误会似的。
酒,他自然要讨一杯去喝,只是萧霁,他也不信。
不过赏东西也不错,反正最后都要做王莘的陪嫁进他衡阳王府。萧策端起面前的茶盏,吹去上面的浮沫,微微一抿,抬眼看向萧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