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我绕着炼丹炉转了几个圈圈,复又转了几个圈圈,对这炼丹炉愈发的满意了,不错,不错,甚得我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呃,这东风当然就是炼丹材料啦!
“去哪里找炼丹材料好呢?”我喃喃低语。
“公主,您想要找什么材料?”桃枝伸长了脖子问我。
“炼丹材料,呃,也就是各种名贵药材。”我好脾气地答道。
“那还不好说,就这些材料,御药房里多的是。”说话的是柳枝,她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我。
我与夭夭相视一望,彼此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内容,那还说什么,去就完事了。
打定主意后,我和夭夭悄然来到了御药房。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隔着两道门我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听说承王殿下与太子殿下同一日大婚?”
“那可不是,听说下一个吉日要等到三个月以后了。”
“那就等等好了,叔侄同一日大婚,这不合乎礼仪。”
“等不了了,听说那灼华公主与承王殿下早已珠胎暗结……”声音越说越低。
“啧啧啧,没想到漠北国的女子竟如此恬不知耻。”
我大怒,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羞辱漠北国,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珠胎暗结”是个什么东西?
我问夭夭:“这‘珠胎暗结’是个什么物什?你知道么?”
夭夭瞪眼:“别听他们胡说,公主您冰清玉洁。”
我听得云里雾里,再次问道:“那这‘珠胎暗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夭夭支支吾吾:“就是……就是肚子里有娃娃了。”
肚子里有娃娃?我怒,他们这是在羞辱本公主么,我与李世承还未成亲,怎么可能有娃娃?
我气冲冲地闯入御药房,劈头盖脸冲他们一通臭骂:“狗奴才,活腻了么,胆敢妄议主子是非,脑袋不想要了么?”
那几个人身子晃了晃,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谁呀?”
桃枝走向前,冲他们嚷道:“这位是漠北国的灼华公主。”
那几个人长舒一口气,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灼华公主。”
我气得直哼哼,他们这是什么态度?看不起我们漠北国么?
没想到柳枝那么彪悍,她冲向前就是一顿怒吼:“大胆,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么?这位可是咱们承王殿下的心尖宠,未来的承王妃,再敢不服,仔细你们的皮。”
登时,御药房里跪了一地,高呼下官知罪。
这还差不多,我的怒气顿时消去大半,随即又扬起了高傲的头颅:“是哪个告诉你们本公主有娃娃的?”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支支吾吾道:“下官,下官……那个,那个……呃,宫里都传遍了……”
什么?宫里都传遍了?
我非常生气,气的直发抖,听母后说,夫妻两人睡在一起才可以生娃娃,我与李世承还未同床共枕,怎么可能有娃娃,她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可恶,不可饶恕!
夭夭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公主稍安勿躁,您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以来,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入承王府了。”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李元初与李元九行小人之举,处心积虑想要算计我漠北国,一群宵小之辈,妄想再与本公主产生任何瓜葛。
为防节外生枝,我决定默认了事,这样做能省去不少麻烦,万不可再让那兄弟二人有机可乘。
我扫了眼药房,指着一墙壁的药材,对他们说:“好了,好了,本公主不追究了,你们且给本公主准备些常用药材吧。”
他们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照办,因为我亮出了李世承的腰牌,乖乖,这腰牌可真好用。
在太医们天怒人怨的微笑下,我和夭夭取走了许多药材。
然而,这还不够,这只是些基础药材,那些名贵药材,他们死活不肯给我们。
哼,小气!
我跑去前朝找李世承,打算让他带我去御药房走一遭,毕竟上一刻他还将我捧在手心,不是么?
我想,他是爱我的吧?
来到前朝才知道,他们正在议事,我只好候在殿外等他。
百无聊赖之际,我踢起了脚下的石子。踢着踢着,一声脆响,石子落入大殿正前的池子里。
我接着踢第二颗石子,踢了五下,石子便稳稳落入池水之中。
我觉得好玩,又去踢第三颗石子,刚踢了两下,便与一个男子撞了个满怀。
这男子一身甲胄,身形挺拔如松,一张好看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他问我:“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我竟然被一个侍卫骇到了,不行,绝不能输了气势,我挺直了身子对他说:“听好了,我可是灼华公主。”
“灼华公主?”他喃喃,忽又问我,“你是蛮夷国的公主还是漠北国的公主?”
呃,还真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居然连本公主是哪个国家的都不知道,真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我朝着夭夭努了努嘴,抛给她一个眼神儿。
夭夭会意走到男子面前吼道:“放肆,怎么跟公主说话的,我们家公主可是未来的承王妃,触犯了我们家公主,就算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这男子又打量了我几眼,这才回道:“原来是漠北国的公主,末将失礼了。”
见他态度尚好,我不想再与他争持,便对夭夭说:“罢了,咱们去宫门口等着吧。”
话音刚落,大殿门便敞开了,李世承与李元初等人走了出来。
我冲着李世承挥了挥手,心想,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
诶,他还真就看到我了,他先是皱了下眉,随后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讲实在的,我还真就摸不清他的脾性,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委实令我捉摸不透。
我有种预感,这次,他不会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