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知道了,知道了。”我嘴上应着,心想,也不能什么都听夭夭的,素竹姑姑不也说了,说她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呢!
所以,这贤妻良母我是做定了。
屋外响起了叩门声,夭夭调整了一下屏风,将我与整个浴桶遮在了里面,走到门口问道:“谁呀?”
“风寻。”门外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紧接着是夭夭的声音:“行了,东西放这里,你可以走了。”
那名叫风寻的女子开口了:“我奉王爷之命,前来给王妃送药,这汤药王妃不喝,我是不会走的。”
夭夭回道:“呦,口气倒不小,这还命令上了,看来姑娘这是大有来头呀,不过再大还能大的过咱们承王妃么?”
“哼,这还真不好说,总之,你们还是安分些的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女子的语气还挺傲慢,不过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回了过去:“风寻是吧?本公主,呃,不对,本王妃记住你了,你去告诉李世承,就说这汤药本王妃是不会喝的。”
风寻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今日这碗汤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瞧瞧,瞧瞧,这都什么态度,真当本公主是吃素的么?
本公主任由夭夭欺负,那是因为夭夭是本公主未来的嫂嫂,她一个下人也想骑到本公主头上来,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哼,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我冲着屏风吼道:“夭夭,把她给我赶出去!”
只是,停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夭夭有所回应,我心里有些慌,大声喊道:“夭夭?”
这时,屏风被人打开了,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女子杏眸圆睁,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
我心里一惊,这人走路没声音的么?
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穿衣服啊!
我赶忙扯过一条浴巾,胡乱地裹在身上,冲她吼道:“你,你给我滚出去。”
她置若罔闻,捏住我的下巴便将一碗汤药灌入了我的嘴里,我猛咳几声,一肚子的苦水在胃里翻腾,恶心的我直想吐……
她松开我的下颚,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会派人过来给你梳妆,你可给我小心了,到了宫中可别丢了咱们承王府的脸。”说完,一阵风似的走开了。
石化,我整个人都石化了,直到夭夭把我摇醒,我仍是没能从打击中走出来……这,这女人也太可恶了!
还有夭夭,她刚才去哪里了,还当不当我是主子了?
我越想越觉得生气,便冲着夭夭嚷道:“你方才躲去哪里了?”
夭夭羞愤难当:“诶,别提了,咱们遇到高手了,适才那女子将我的穴道封住了,莫说是动弹,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你说的可是那名红衣女子?”我问夭夭。
“那可不是,她叫风寻,也不晓得什么来头,不过看起来倒不像是普通丫头。”夭夭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不屑道:“哼,任她再大还能大的过李世承?回头我让李世承把她赶出承王府便是。”
说话间,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夭夭警惕道:“是谁?”
屋外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回王妃,奴婢是王爷派来给您梳妆的。”
我冲夭夭点了点头,夭夭会意将人带进了屋内。
里三层外三层,两名女子一层层地给我套着衣裳,夭夭站在一旁,不忘向两人打听:“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丫鬟恭声回道:“回王妃,奴婢二人是王爷派来服侍王妃的,还请王妃赐名。”
呃,这倒难倒我了,我哪会取什么名字!不如就叫桃枝、柳枝好了?我摇了摇头又觉不妥,这不公然盗用别人的名字么?
啊!有了,我一拍脑门,指着两名女子说道:“你,叫桃叶。你,叫柳叶。”我反复念叨了几遍,对自己取得名字愈发的满意了,“嗯,就这么定了。”
桃叶和柳叶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跪地谢恩:“桃叶(柳叶)谢王妃赐名。”
我冲她们摆了摆手:“嗯,好了,都起来吧,一定要给本王妃梳个漂亮的发髻。”
两个小丫头领命点了点头,将我的头发披散开来,用月牙梳一下一下梳着,梳的我直犯困,昨夜太熬人了,许是没睡饱的缘故,我砸吧了几下嘴巴,终是睡着了……
朦胧中,肩头传来一阵刺痛,我皱了下眉头,抬手想要拂去这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不想竟覆在了一张大手上……
嗬,想要害我,门都没有,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这只手,铆足了劲想要给这人一个过肩摔,不想这人竟纹丝不动,呃,有两下子!
我不再轻敌,赶忙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来人,竟是李世承!
我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问他:“干嘛偷袭我?”
他板着张脸对我说:“还说呢,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去不去给母后请安了?”
“我,我……”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我自觉理亏便不再言语,谁让自己贪睡来着。
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对我说:“好了,你快些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本王前往宫中给母后请安。”说完,他一甩衣袖,离开了房间。
我扶了扶发髻,对着铜镜瞧了瞧,发现这妆容还算合乎心意,便开开心心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夭夭正站在一旁发呆,我蹙眉对她说:“干什么呢,李世承来了也不把我叫醒!”
她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我同她讲话,她也不理我,我觉得好生奇怪,便走向前去摇晃她,可她仍是一动不动,我方寸大乱,急道:“夭夭,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一双玄色皂靴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抬眸看向靴子的主人,呃,这人我认识,正是风隐。
只见他朝着夭夭轻轻弹了一指,夭夭的身子便晃了几晃,我赶忙伸手相扶,夭夭顺势倒在了我的身上。
见夭夭无碍,我赶忙看向风隐,冲他一笑,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