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之国的初现

　　见到前方出现卫兵，艾尔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剑上。

　　现在的他只要想，可以在一瞬间劈出数道雷霆，或是瞬间将卫兵全部冻结——艾尔在对人作战时不优先选择火焰，这是因为上次他把那位血族烧成“焦尸”后，自己反而恶心好几天，毕竟他的亲人都死于某邪恶魔法师的火焰中，多少有些心理阴影。

　　几个卫兵见艾尔把手搭到剑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右腿撤了半步，准备迎战。结果，由于艾尔对卫兵行为的错误解读，反而一下子握紧了剑，双方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双方都过于紧张，导致主观上就充满了敌意。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爱普莉伸手拦住了艾尔，然后上前说道：

　　“请保持冷静，我们只是一介旅人，前来探索的好奇之人。我们不知道开门的谜语才这样进入，请问可以帮我们传达来意吗？”

　　理性、柔和的建议，双方见有台阶下，也都赶紧各退一步，毕竟谁也不想在此开展一场无意义的战斗。四个卫兵里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放松架势，然后对艾尔二人说：

　　“抱歉，这是我们的职责。

　　这个国家已经数十年不与外界相通，你们的出现有可能影响到我等的秩序。

　　你们需要和我们走一趟，这是我们的规定，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实际上艾尔此刻才刚刚摸清头脑：他太过沉浸于获得新装备的兴奋感和初次探索这种地方的兴奋感当中了，他刚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爱普莉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冷静下来后，艾尔开始分析他们当前的情况：四个卫兵的战力很低，从呼吸和说话时看到的牙齿来看，对方是普通人类。

　　如此问题就有复数个了：为什么吸血鬼的国家有人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跟着卫兵去什么地方？如果直接去断头台，然后被写着“宽恕你的罪”的斧子砍下脑袋，那必须全身心地提出拒绝；如果不跟着去，之后对方会如何处理？

　　仔细分析，艾尔觉得还是自己二人理亏在先。何况这种情况下，跟着卫兵走自己更占理，如果现在就不按对方的规矩来恐怕更不合适。

　　艾尔扭头看了看爱普莉，见她点了点头，便对卫兵表示愿意配合。

　　几名卫兵自认为打不过这个穿着繁复的剑士，便分开走在艾尔两人旁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有必要收集信息，艾尔和爱普莉心中同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说起来还真是便利，之前我去矮人的矿洞帮忙的时候还是拿得火把进去的，可真有够麻烦的。”艾尔率先说道。

　　“对啊，这光虽然是绿色的，但照在路上却不感觉颜色很奇怪，好神奇。”爱普莉闻言会意，接着说了一句。

　　“很不一样吧？”一名卫兵接了话，“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特殊的矿石，叫，叫……”

　　“翠绿辉石，被附加上魔法后就会一直发光。”另一名看不过去同伴磕磕巴巴回答的卫兵回答道。

　　有戏，只要肯搭话就可以获得信息！艾尔振作精神，继续搭话：

　　“你们的国家还真是了不起，居然用魔法道具来照明。”

　　“小哥你身上不也有很多魔法物品吗？别的我看不出来，你臂铠上的是矮人的尤恩文吧？”卫兵的领头搭了话。

　　“这些是花了很多钱才整到的，我们那里可做不到你们这样，用魔法来照路也太奢侈了。”

　　“那是自然，我们国家可是人类和血族共同组成……”

　　“喂！”卫兵领头出声打断，然后无奈地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应该我们来讲的，这有悖我们的职责，之后大概会有人来向你们说明的。”

　　听到这话，艾尔反而安心了一些——这位队长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这样的人大概不会领着自己一同冲进包围圈。当然，也不排除夜之国的规矩就诚意满满地带着外来人前往断头台。

　　努力摆脱自己脑子里的种种想法，艾尔就这样跟着卫兵一直走着，然后他的眼前豁然一亮：

　　这是一座庞大的地下都市，但就可视面积而言，要比耶克城要更大。矗立直达顶部岩石的巨大石柱，从火山口样子的地方投下的光柱打在几座看上去像是工厂的地方。远处的高塔和城堡，肉眼可见的地方有几处破败的地方。

　　在地下可以看见瀑布对于艾尔来说是奇观，在地下看到运河状的东西让艾尔感到新奇，尽管这河流只在城市的一角存在，泛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魔法辉光。

　　“我姑且说一句吧，欢迎来到我等的国家，接下来需要你在卢尼城的市政所待上一段时间，我们会把你们的情况向上汇报，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访客了。”

　　点了点头，艾尔两人跟着卫兵前往市政所。途中，艾尔小声地问爱普莉：“你的幻兽情况如何。”

　　“幻蝶还需要再熟悉一下环境，刚刚的转移让它有些不舒服，别的幻兽没有问题。”

　　“好，如果有问题，你立刻召唤之前的那个雷兽，我会掩护你逃走。”

　　爱普莉闻言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

　　……

　　在异国的市政所待了不知道多久，艾尔完全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只是这样等着，然后有人推开了他们所在房间的门——还是那个卫兵领头，但他身边多了几个像是官员的人。

　　“很遗憾，艾尔先生、爱普莉女士，长老们认为这是入侵。”

　　艾尔的眼角猛地抽了一下，然后卫兵旁边的官员开口道：

　　“你将于三日后被执行死刑，那个女的长老别有发配。”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人要冲上来抓住二人。艾尔当机把剑拔了出来，打算与对方火拼。

　　“等等，我们不认同这个结果！”爱普莉高声喊道，“我们尚未付诸武力，我们最多算是偷渡。

　　何况贵国没有设立对外的部门，我们想要合法入境也没有办法！

　　因此贵国的审判结果不合理！”

　　周围的士兵本想忽略这番话，直接擒住二人，但艾尔的剑上爆出了阵阵雷电，让身穿铁甲的他们根本不敢靠近。

　　那官员见没有快速拿下敌人的方法，只好假装谈判：“那你想怎样？”

　　爱普莉表情异常严肃，她高声喊道：

　　“我们要求决斗审判，这是我们应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