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愿意当你的听客

　　两日后，莫辞经过练剑的地方，本想看看莫璃，却没找到人影，只看见莫歆在带着弟子们练剑。

　　“莫歆，你师姐呢？”莫辞走过去问道。

　　莫歆作揖后说道：“程家的郑公子昨日来找过师姐一次，也不知说了什么，师姐就让我这两天负责带着师弟们练剑，我们这两日也没见到师姐。”

　　郑芝！莫辞这两日忙着张罗成人礼的事，都没注意到。怪不得这两日莫家格外清净，原来是两个最闹腾的人私会去了。他想起郑芝对莫璃心生爱意，这……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事。

　　“师兄？”莫歆见莫辞发愣，叫了一声。莫辞缓过神来，“无事，你们好好练剑。”

　　莫辞边走边想，小璃喜欢去的地方一般就是引静桥跟松风水阁，但是莫歆说在莫家没见过；若是出了莫家，莫歆他们肯定是知道的。那会去哪了呢？

　　莫辞停住脚步看着绿油油的后山，突然想起来了，后山，小璃最爱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后山山顶。他赶忙往后山走去。

　　快到后山山顶时，莫辞看到莫璃跟郑芝并排坐着，阳光照耀下，少男少女并肩坐着，像是一道风景线，莫辞停顿了一下，这曾经是自己跟小璃的秘密地点，小璃就这样随意地带着别人来，难道她的心里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点不同的感觉吗？

　　走近后，他听到郑芝说着：“所以这些年你虽然看起来开开心心的，其实内心里有时候还是很悲伤的吧。”

　　“是啊，但是哥哥跟清叔叔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莫璃转动着手中的小树枝说道，“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再亲近，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璃儿，我愿意当你的听客。”郑芝伸手正要去握住莫璃的手，却被人抢了先，莫璃被人一把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哥，你怎么……？”莫璃见是莫辞，惊讶地问道。

　　莫辞脸上没了笑容，握着莫璃的手有点紧，“怎么？觉得哥破坏了你们私会？”说不清为什么，他现在真的有一种冲动，就是告诉莫璃自己喜欢她的事情，他不想看到莫璃再跟别人在一起，特别是跟喜欢她的人单独在一起。

　　郑芝站了起来，看着莫辞，莫璃挣扎地离开莫辞的怀抱。莫辞微微叹了口气，甩甩袖子说道：“这两日不见你带弟子练剑，怕你出事便问了莫歆，现在看起来是我多虑了，我就先走了。”

　　“哥……”莫璃拉住莫辞的衣袖，十几年的相处，她知道莫辞这是生气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莫辞不是因为她不带弟子们练剑生气而是因为她私自跟郑芝出来玩生气。

　　旁边的郑芝看着莫璃对莫辞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上前一步说道：“莫兄，既然来了，就一起赏景呗。你别怪璃儿啊，是我缠着她的。”

　　“我说过，璃儿不是你能叫的。”莫辞转头强硬地说道，然后反手拉住莫璃的手腕。

　　“好好好，我不叫了便是。”郑芝见莫辞动真格的赶忙说道，然后小声说，“璃儿，你哥真小气。”

　　“你……”莫辞正要上前，莫璃看这架势赶忙打圆场，“哥，你们就别争了。我们一起坐下来赏赏风景吧。”

　　莫辞看了郑芝一眼，往后一甩衣袖坐下来，顺着莫璃的目光看到山下的路，“怎么突然有这闲情逸致来赏风景原来不见你如此喜欢。”莫辞的气还没消。

　　“哥，你说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就是成人礼了，我有点……想他们了。”莫璃撑着小脑袋充满希望地问道，其实她感觉到一种结果，一个让她觉得害怕但是看起来很可能的结果。

　　莫辞看向莫璃，手轻轻的放在莫璃的肩上，他心里当然清楚莫璃的父母是不会回来的，但是这话当然不能告诉她，他只能静静地给她一点肢体上的安慰。

　　“你爹娘肯定会回来的，你不会是忘了吧？成人礼里有一项是生身父母要给孩子一份成人礼，或是厉害的法器，或是护身的物品。你爹娘肯定是在费心给你准备礼物呢。所以，静心等待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莫兄”郑芝朝莫辞挑挑眉。

　　莫辞微微点头笑笑说：“郑公子所言甚是，小璃，父亲不会骗你的。”说罢，轻轻拍了拍莫璃的肩膀。

　　晚霞的云彩很多，但也阻碍不了太阳的照射，一条条如丝带般的金色光芒洒向大地，照亮了整个山谷，也照亮了每个人的心。太阳在云层后微露小边，却使得周围的云显得越发白了，似梦境般展现在三人面前。

　　“你家人漂亮就算了，这风景也如此美丽，让我都有点舍不得这里了。”郑芝感叹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家。”莫璃微微闭眼，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又舒适又惬意。

　　郑芝冷不防推了莫璃一下，莫璃美好的状态被打破，有点气愤地看着郑芝，郑芝一脸笑意，“我就随口一句，你这么自恋呢，我告诉你，程家虽然没有这好风景，但是我们的手艺可是顶好的。别看你是个女孩子，你的手艺肯定就没有我的好。”

　　“你说话就说话，推我干嘛？没看到我正在吸收日月，草木精华吗？”莫璃略弯曲着腿，小嘴略微撅起。

　　“看到了看到了，没看到推你干嘛？”郑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赶紧起身跑。莫璃也起身追了过去，“郑芝，你给我站住，你别跑！”

　　郑芝边跑边笑，“女孩子要注意仪态!”

　　“你要叫我郑公子，不可以没有礼数。”

　　莫璃也边跟郑芝疯闹边说着：“你还跟我提礼数，你让我追到了，看我怎么教你。”

　　莫辞看着疯闹的两个人，内心其实很想跟他们一起奔跑玩耍，但是他是莫家未来的主人，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仪态，也就跟莫璃独处才能稍微放松一点，其实他何尝不想像他们一样肆意玩耍呢？毕竟他也只比莫璃大几个月，也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