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蜃龙老祖

　　很快，穿过武警战士的层层封锁，我们的孙连成与赵政一起被带到了一间文保室，这里已按照封土环境设置成了恒温恒湿。

　　但空气中没有太多汞气。

　　正是因为没有汞气的压制，那球形物体呈现青金色泽，已开始膨胀。

　　“呀！又变大了？从最开始发现时的拇指大小，到现在已是巴掌大小了。”

　　“噫，这玩意儿很危险。”

　　“怎么？我们从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才请您过来。”

　　“它不能算文物，之所以膨胀，是因为没有汞气压制。”

　　“汞气压制？”

　　“噫，陵墓里所有的水银，江河湖海，都是为了压制它而存在的。”

　　“他又变大了，有没有危险？”

　　孙连成亲眼见到那圆鼓鼓的东西又胀大一圈儿，表面氤氲出一团彩色气息，类似阳光下肥皂泡的表面。

　　“我不会叫它肆意妄为下去的。”

　　赵政说话间，手掌间吸化来虎符，那虎符便悬浮空中，突然猛喝一声：

　　“蜃龙老祖！”

　　睡卧状的青铜虎符有了反应，蜷缩的身体开始伸展，如同打了个哈欠，哈欠过后周身泛滥起青金色的光芒，那东西摆动摆动身子忽然说道：

　　“哪个臭小子在叫我？”

　　赵政指尖弹射出一道绿色的气息，那便是他的意气。意气击中蜃龙老祖，像是给它做了一次X光，它的骨骼被电离出来，伴随着一声——

　　“噫呜……”

　　惨叫。

　　“你……你你你你你，天子大人，意老头儿，你……活过来啦？”

　　“噫。”

　　“太他娘累了，被你封印了多久？”

　　“两千多年吧。”

　　蜃龙老祖眼珠子滴流乱转一番道：

　　“召唤老龙所为何事？”

　　“喏——”

　　赵政朝那球体示意道。

　　蜃龙老祖一只眼珠紧盯着赵政的手掌，怕他再施冷箭，另一只眼珠转向身后，忽地瞥见球体，倏地攀附过去，绕着它游动飞舞许久才疯狂地舔舐道：

　　“我的小宝贝儿，咱又见面了，想死老龙我了。小宝贝儿，来，亲个嘴儿……”

　　“啧啧啧……”

　　一通亲吻过后，欢欣之余，蜃龙老祖贪婪地抱持着硕大的球体道：

　　“还给我么？”

　　“噫。”

　　赵政像是同意了。

　　蜃龙拒绝相信，它倏地飞身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眼神定格到孙连成身上，却对赵政道：

　　“姬蒙恬呢？”

　　“百米之外警戒着。”

　　“这孙子是谁？”

　　“你看他是谁？”

　　“孽障。”

　　蜃龙老祖忽地闪现在孙连成面前，龙尾摆动过来，朝着孙连成的脸蛋就是一顿耳光。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过后，我们的孙连成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而是看到半空中的球体，在蜃龙老祖扇打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了感应，忽大忽小的。

　　使劲的节奏。

　　或者呼吸的节奏。

　　“赵老师，这玩意儿跟这玩意儿是一套么？”

　　“玩意儿？！”

　　蜃龙老祖明显不愿意了。

　　“东西？”

　　孙连成不得不做出更正。

　　“东西？！”

　　蜃龙老祖愈发不愿意了，倏地闪现到球体上，躺下身来，抱起胳膊翘起了二郎腿。

　　“老祖告诉你，臭小子，它不是玩意儿，老祖也不是东西……呸呸呸，它是老祖的精华所在，这么跟你说吧，虽然你不懂，但你将来会懂，它就是老祖的命根子。”

　　“屌么？”

　　“去去去！你他娘的真不会说话，怎么还能长到二十几岁长呢？”

　　“命根子不就是那玩意儿么，我也有呢，你看不看。”

　　孙连成觉得自己说了实话，它反而不认同，便想扯开裤裆叫它看一看，因为他确实没有看到这条龙的裆部有这玩意儿。

　　“意老头儿，这王八蛋可一点儿都不随你呀，我不介意再等一等，把它废了吧。”

　　“等会儿，你他娘在说什么？废了，废了什么，废了谁？”

　　“谁搭腔就是说谁，白痴。”

　　它，这条四脚小蛇，在说自己是白痴，还要废了自己。

　　它有这能耐么？

　　恐怕是有的。

　　自己该被废掉么？

　　起码自己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大好钱途近在眼前的时刻。

　　但是，自己能做什么——

　　“我说，你叫什么？”

　　“蜃龙老祖。”

　　“老祖是先生还是女士？”

　　“非男非女。”

　　“太监？！”

　　“我艹……，你小子脑子里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物，非男非女就是赵高么？等会儿，你管意老头儿叫什么。”

　　“赵政，赵老师。”

　　“你该叫爹的，父亲大人。”

　　“唉。”

　　“你小子占老祖的便宜。”

　　“你到底是先生还是女士？快告诉我。”

　　“说来话长……”

　　“没事，我也没娘。”

　　“我艹……”

　　“老祖，你一没有那玩意儿，二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就别总把那个不雅的字眼挂在嘴边儿。”

　　“你在教训我么。”

　　“是在教育你。”

　　“好吧，我告诉你，老祖是男的，祖么，就是崇拜那玩意儿的。”

　　“好吧，老祖先生，你的崇拜怎么是球形的？”

　　“不可以么？”

　　“不该是棍棒或者长条形的吗？”

　　“我艹！你他娘的……臭小子，我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老祖。”

　　蜃龙老祖这便翻身跳下那球体，拍拍肚皮，猛地吸气一口，那球体便和它牵扯起来，极不情愿地挥发出青金色气息。

　　随着青金色气息的消散，球体明显变小了，蜃龙老祖的肚皮却变得更大了。

　　直到那球体小成一颗丹丸，他才说道：

　　“看着没，这就叫精华！”

　　猛然再度张嘴，嘴巴大大的，那丹丸歘地飞入了嘴巴。蜃龙老祖吐出舌头，扫过嘴唇，得意洋洋地抹一把嘴巴，猛地一拍肚皮道：

　　“说说吧，臭小子。”

　　“你怀孕了。”

　　“噫？”

　　孙连成指着蜃龙老祖膨胀的肚皮道：

　　“都要生了，还不肯说自己是女人……不对，母的。”

　　“我艹，你他娘真白痴，老祖告诉你，那玩意儿是老祖的蜃丹，精华之所在。毕生修为全在那里头……”

　　“你把它吃了，肚皮儿变大了，是要再生它一回么？”

　　“我是在说吃与不吃的事么？我在说的是修为，修为，懂不懂？”

　　“不懂。”

　　蜃龙老祖手掌一通比划，催动蜃丹，额头上便开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散发出一道青金色光芒，光芒将孙连成笼罩住，就这样注视一眼道：

　　“你他娘连叠山境一重都没有，修为对你来说就是知识盲区，我说你不懂……”

　　没等他说完，孙连成突然叫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儿了，三眼四脚小蛇！”

　　“蛇？”

　　蜃龙老祖立时被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