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都好色。
许济周被小狐狸敲了一路脑袋。
许济周瞪它，它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风景。
许济周捏住它脖子下面那块柔软：“你给我老实点。”
小狐狸瞬间怒了，前爪子拼命扒拉着许济周的手，像划水似的。
样子超凶，可是杀伤力有效。
许济周埋汰道：“小白，你是要把我可爱死吗？”
小狐狸气得要死，现在狐落平阳，惨遭恶犬欺凌。
要是在以往，许济周这号人在她眼前这般得瑟，她会不带情绪的，一口气把这货吹死。
嗯？
小狐狸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自从她修为跌落后，情绪很容易就被这贱人挑动。
难道自己的心境也跌落了吗？
小狐狸瞬间心惊，心境不稳的话，突破的时候极容易产生心魔，从而突破失败。
小狐狸认真审视了自己，发现并没有心境不稳。
渡劫之前，她的心境修为就已经达到大乘初期。
渡过天劫之后，又经历一番生死，她的心境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大乘中期。
所以说，心境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自己之所以频频生气，纯粹是这贱人太贱，大乘期的心境也不管用。
小狐狸干脆的一扭头，不搭理许济周。
许济周也没过分薅它，不然小狐狸是会炸毛的。
许济周和小狐狸的互动，张三李四看在眼里，颇为惊讶。
“老许，你这狐狸挺有灵性嘛。”
许济周摆摆手道：“没啥灵性，就会耍点小聪明，而且吃的贼多，我都快养不起它了。”
李四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你好好养着吧，狐狸这玩意容易通灵，没准以后化身个大美人，回来报答你。”
报答？
我估计暴打的可能性大一点。
许济周瞥了眼肩膀上的小狐狸，嗯，这狐狸挺清秀的嘛，也不知道化形了是什么样子。
“砰！”许济周脑袋一疼，从想象中回过了神。
“小白，你够了。”
小狐狸自顾自的，爪子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敲打许济周后脑勺。
这个世界的勾栏，是集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大功能区。
许济周从门口，进去入眼便是一个大舞台，堂上端坐着一名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弄着一把折扇，时不时一收一合的，说到精彩处，啪的一声惊堂木，余音袅袅。
台下的看客五花八门，有土财主打扮的，有书生装束的，也有像许济周这样的小贩子，进来喝口茶歇歇脚的。
高台上传来朗朗声音：“话说那狐祖受了重伤，一路流窜到我们温州境内，修为已经是十不存一，三宗弟子齐出，数万人遍布温州，全力抓捕狐祖，就在这最危难的时候，啪——”
一声惊堂木，满座堂客惊。
话说这老头说书有一套子，声音抑扬顿挫，使人身临其境。
许济周一行人，不自觉停下来，竖着耳朵倾听。
堂下有堂客忍不住问：“后来怎么样？”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就在狐祖走投无路、花容彷徨之际，一位白衣公子出现了。只见他面如冠玉，唇若凝脂，行走间有神韵滋生，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随便的挥挥手，便向狐祖渡入一股仙灵之气，伤势顿时好转。”
小狐狸瞪着眸子：胡说八道。
听客们也惊疑：“怎么可能？不是仙人，哪来的仙灵之气？老岳你不会是随便编的故事，糊弄我们吧？”
说书先生缓缓到来：“这就牵扯到白衣公子的身份了，当年仙庭动荡，人间也岌岌可危，无数仙神转世重生，以历劫之身，捍卫人间秩序。而这”
老岳重重说着：“白衣公子，便是一名谪仙。”
堂下的听客顿时骚动了，纷纷议论，这故事很好听的样子。
有人问出声：“那后来呢？”
老岳将折扇收束到胸前，摇头晃脑道：“后来狐祖有感白衣仙人恩义，自愿侍奉仙人座下，当个端茶递水的丫鬟，终于在某一天的深夜，她自荐了枕席……”
“好。”顿时满堂的喝彩声。
肩膀上，小狐狸不发一言，盯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好像在看死人一般。
旁边的李四摇头失笑：“这岳老头越来越会编故事了，要是狐祖听见这话，估计得扒他的皮。”
扒皮？
小狐狸点点头，不错的选择。
下一刻，她的小脑袋就被撸了。
许济周一脸友善的对她说：“小白，你学着点，以后长大了，也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贱人，小狐狸直接开咬。
勾栏大堂里的收费还是很便宜的，两个铜板就能进来。
再往里走，就要加钱了。
里面才是听曲的地方。
李四在前面引路，这一块他熟。
他还没有娶婆娘，每逢下值，逢着兜里有几个闲钱，就邀上张三，来这里打发时间。
进到里面，台上正在唱着曲。
看见人影进来，马上有小厮跑上来，满脸堆笑的问候：“李捕头、张捕头来了。”
李四嗯的一声：“马上给我开张桌子，茶水点心安排上。”
“得咧，你坐。”
小厮将李四等人，引到一个离舞台较近的地方，在小方桌坐下。
小厮哒哒跑出去，不一会，桌上多了各种吃食。
李四招呼许济周吃喝。
许济周饮了一口茶水，又看向台上。
卧槽。
这就是传说中的勾栏文化吗？
台上那女的，也太好看了吧。
顺着视线过去，台上女人身上一袭红艳裙子，束着腰，凸显身材奥妙。
秀发挽起，带着各种金灿灿，或者亮晶晶的头饰，许济周梦里面的公主，也是这种装扮。
许济周不是文化人，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就是纯粹觉得这女的，好看。
女人嘴里唱着温婉的曲子，因为曲调是有变音的，许济周没能听清楚曲词，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女人的欣赏。
下一刻，女人的目光转过来，恰好与台下的许济周对上。
这一看，许济周失神了。
这是一双非常清澈的眸子，像一汪秋水，深邃的能让人陷进去。
下一秒钟，女人的眸子就转开了，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
许济周凝望着还在舞台上表演的女人，心里冒出劝她从良的想法。
李四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样？是不是被婵玉姑娘迷上了？”
原来她叫婵玉啊。
许济周不好意思一笑：“是有一点。”
李四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随即叹了口气道：“迷上也没办法，人家不陪客。”
不陪客？许济周眼里绽发出神彩。
“对啊，不陪客。”李四眼神有些奇怪，说不陪客，你那么高兴干嘛？
不应该是大失所望吗？
许济周自有想法。
一曲终了，婵玉素手叠放，置于额前，福身施了一礼，缓缓退回幕后。
许济周眼神发呆，一直跟着那道丽影流转。
小狐狸冷冷一笑：好色之徒。
李四站起来，拍拍老许肩膀：“我们要去当值了，你想的话，便留下来再听会曲。”
许济周说不用，跟着他们一块出去。
出了门，几人便分头行动，李四他们还要巡街，许济周继续卖货。
许济周挑着胆子，嘴里嘀咕着：“婵玉是那家勾栏的头牌，黑了心的老鸨放出话，给婵玉赎身得要三百两银子。一两等于十钱，一钱银子等于一百个铜板。我目前一天下来，就算跑断腿，顶多赚一钱银子。”
算到这里，许济周长叹一声：“任重而道远啊……卧槽，小白，你踢我干嘛？”
……
晚上。
许济周家。
七喜乖巧的捧着油灯：“哥哥，你在做什么？”
许济周头也不抬：“写日记。”
“日记是什么？”
“日记是心里话。”
七喜迷惑不解：“心里话要写在纸上吗？”
许济周翻了个白眼，看着七喜，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写在纸上的，能算心里话吗？
这什么糟糕对白。
许济周强调道：“反正哥哥写的是心里话。”
“哦。”
许济周伏案书写，内容如下：
日期：今天
天气：今天大街上的青砖，格外烫脚
正文：今天在大街上碰见张三李四了，听他俩说，我的泡面当时卖便宜了，血亏。
不过，我没有跟他们计较，不是因为他们带我去看勾栏姑娘，主要是我心胸宽阔。
在勾栏里，我邂逅了我的真爱，婵玉姑娘。
婵玉姑娘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这么优秀的姑娘怎么能流落风尘？
我想帮她赎身。
但出门的时候，老鸨跟我说了，赎身得300两银子，不二价，我说再想想。
还有，小白今天的脾气特别古怪，动不动就挠我、踢我，我把它绑起来了，现在都没放，希望它好好反思。
完毕。
许济周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哈欠。
“砰——”
熟悉的嗡鸣声。
许济周抚着胸口，气喘吁吁道：“系统，下次突破，请务必跟我说一声。”
七喜发现哥哥异状，急急的奔过去：“哥哥，你怎么啦？”
“没事，”许济周轻轻推开她，“你先回房。”
七喜大眼睛里闪烁着担心：“哥哥……”
“真的没事，”许济周露出笑脸，“哥哥这是突破了，又不是犯病，用不着担心。”
许济周把将信将疑的七喜推出门。
回床上坐下，拿出一根灵萝卜干啃。
一宿过去。
炼气期四层！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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