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彤顿时火帽三丈,小脾气蹭的一下上来了。
伸手就开始解扣子,当着张妈跟厉泽天的面就开始脱。
张妈急的脸都红了,这两位都是倔脾气,她一个老太婆搞不定呀。哎,她气的一跺脚,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厉泽天眼皮突突的跳,身子僵硬着站在楼梯上。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客厅里更衣。
她是经常在男人面前这样,才会如此的坦然自若吧。
他越想,呼吸就越急促,心里的愤怒像凶猛的野兽一般张狂。
安景彤一脸淡定的脱,可是她的心里早就乱成一团。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还是一个她喜欢的男人。捏着衣服的手指微微的发抖,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就当着他面,一件一件脱。
动作虽然有些缓慢,却没有一丝情/欲,完全是在赌气。
她身上的斑斑点点看的眼睛都被刺痛了,膝盖的淤青,小腿的擦伤,手腕的勒痕,每一处都那么刺眼。
他牙咬的咯咯直响,眼中寒光四射,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真有一种冲动,狠狠的揍她一顿。
安景彤脱/的一丝/不挂,然后把自己那套悦德饭店的工作服一件件穿好。
整理完毕,又换回厉泽天一句怒吼,滚!
她用力推开大门,高傲的走了出去。
等大门关闭的一刻,厉泽天才伸出手扶在栏杆上,十指用力的抠着,骨节泛白。
半山的风比较大,安景彤被冷风一灌,更是想吐,她走出没多远就冲到路边,呕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吐出来的都是水?越吐越是难受,最后脑袋都晕了起来。
一直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可吐,她才用袖子擦了擦嘴。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山路。
这是在哪?该往山上走还是该往山下走?
她迷糊了好半天,才觉得应该是往下走,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会,她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眼皮沉的好像有几千斤的重量,最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下,州牧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
厉泽天从她出去就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他身上的怒气消了一些,却显得更加冷漠。
见安景彤晕倒,大步跟上去把她接在怀里。
他轻轻把安景彤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不用厉泽天指示,车子就在公路上飞驰起来。
他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冷峻的面孔有一丝丝的软化。
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滑过,指尖仿佛触电一样,让他的心底一颤。
这种感觉如梦似幻,那么的不真实。
他再次伸出手,把她的头发往耳后抿了一下,她一动,吓得他立刻收了手。
“师傅……麻烦你…德建路十三号。”安景彤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胃里一翻好像又要吐。
厉泽天眉头一挑,条件反射的把她给推开。
敢吐在他的车里,他就把她扔下山去。
还好安景彤的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只是呕了两下,却没吐出来。
厉泽天嫌弃的打开车窗通风,看样子是要降温,风都凉了。
晚风从车窗灌进来,身旁的人打了哆嗦,蜷缩起来。
厉泽天嘴唇一抿,瞥了她一眼,又把窗户给关上。
医生给安景彤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脑震荡后,给她打了营养针,才让她离开。
此时华灯初上,布加迪停在一条小巷子的门口,州牧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才打开车门。
厉泽天抱着安景彤下来,走到离安景彤家不远的小路口,把她放在地上。
都到家门口了,肯定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