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赴汤蹈火

　　“你认识彭篯铿吗？”

　　彭篯铿是彭祖的名字，王希咖问的时候还挺紧张的，生怕彭连虎认识。更怕他说他就是彭篯铿，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叫他一声老祖？

　　“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我们老彭家的吗？按说姓彭的我都该认识啊。”

　　彭连虎一遍边吃着稀饭喝着酒，一边回答道。

　　听彭连虎这么说，王希咖才放下心来，也是，尧帝姓姬，名字跟自己也不一样，怎么可能穿越成个皇帝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彭连虎做的雉羹很好吃，但在王希咖的时代，吃稀饭的时候一般都不太喝酒。所以王希咖又让孟娇娘切了两斤熟牛肉，两人边吃边喝。

　　彭连虎道：“王师傅，不用上牛肉这么贵重的菜，我吃一顿下顿还不起的。”

　　王希咖道：“彭兄别说笑了，你带的野鸡够买多少斤牛肉了？”

　　彭连虎说道：“王师傅莫要说笑，野鸡山上到处都是，一分钱都不要。倒是你这个牛肉，可是了不得。”

　　王希咖想，是了，在古代牛是生产工具，很多朝代都是不吃牛肉的。便岔开话题说道：“我前几天大病一场，脑袋还晕晕沉城的，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彭兄莫要见笑，改天带我上山打野鸡去吧。”

　　彭连虎答应了，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转到武艺上来了。彭连虎问王希咖：“你那套拳法叫个什么名字？能交给我吗？还有我咋感觉你几个月不见身高长高了许多？”

　　王希咖哪有什么拳法？无非是普通的直拳摆拳勾拳，他本想调侃彭连虎，说自己练的是“超级王八拳”，但一想这么说好像不太礼貌，便说道：“我这拳法没名字，我想给它起名霸王拳，你觉得咋样？我身高长高是因为我还小，这几个月一直跳绳打篮球，还很重视补充营养，所以就长高了，我估计接着练还能长个几公分。”

　　彭连虎道：“霸王拳，这名字霸道。王师傅有没有拳谱可以传给我？”

　　王希咖哪里有什么拳谱，都是自己结合军体拳瞎打的，当下说道：“拳谱我没画，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一个套路。其实你力量很足，就是为什么你打架的时候非要抡圆圈呢？你直直的打过来不就行了？”

　　彭连虎道：“因为我的拳法叫八臂神拳，技术特点就是不停抡圆圈，看起来像有好多手一样，给人一种水泄不通的感觉。现在八臂神拳输给你了，我打算学习你的霸王拳。”

　　王希咖一口答应，两人交流了一阵子武功，越说越投机，就是酒感觉度数不够，喝起来不够过瘾。王希咖想到现代酒都是用蒸馏的方法得到的高度酒，就说道：“彭兄，我有一个让酒更好喝的法子，你想不想试试？”

　　彭连虎自是同意，王希咖便拿了两个碗，其中一个碗底凿出一个洞，把这碗放在酒坛上，又在这碗上面倒扣一个碗，然后把这坛酒放在石板上加热。原来酒精的沸点与水不同，大概70-80度左右酒精就会沸腾了，只要把酒坛加热，那么就可以从彭连虎带来的米酒中蒸馏出度数较高的蒸馏酒。这本来是唐宋时期才发明出来了技术，这会被王希咖施展出来，让这个世界的科技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过了一会儿，果然得了小半碗酒，彭连虎喝了一口，练练惊呼：“这酒带劲，过瘾，王师傅，咱光靠卖这个酒都能发财了！。”

　　王希咖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由于自己用碗做的“蒸馏器”结构过于简单，而且碗底还有个洞，好多冷却下来的酒又流回了酒坛，效率不高。要想靠卖酒挣钱，得弄一个好点的蒸馏器出来。说到蒸馏器，他又想起玻璃。自己看过无数的穿越小说，都有回到古代造玻璃的梗，自己既然真的穿越了，何不真的造几个玻璃卖卖赚点钱花？也省得孟娇娘老说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只进不出。

　　王希咖正在默想玻璃的原材料配比，石英砂，石灰石，纯碱的配比到底是7比2比1还是7比1比2，想得出神，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这是人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原来彭连虎第一次喝高度酒，不胜酒力，就这么倒下了。

　　第二天王希咖一大早便找到刘木匠，找他定做了一个铁皮大型蒸馏器。回来彭连虎酒刚醒，王希咖就招呼他一起垒窑。他垒的窑是景德镇著名的“蛋形窑”，又简单又好用，用柴火就能烧出高温，除了用来造玻璃以外，还可以烧点瓷器。

　　造玻璃没有王希咖想得那么简单，光是找原材料就花了不少时间，烧好玻璃之后你要想让它成形，还需要用嘴把玻璃液吹成型。王希咖老也吹不好，后来直接用模具浇筑，这才勉强做好一个玻璃杯。

　　彭连虎和孟娇娘没见过玻璃，开始看王希咖玩火造窑，还以为他是要炼丹。直到王希咖造出了第一个玻璃球和玻璃杯，两人才大呼：“我们马上要发财了！”

　　王希咖在村里的确算是发财了，除了他造出的玻璃器皿受到喜爱，他用蒸馏法制出来的高度酒也广受欢迎——说实话酒的受欢迎程度可比玻璃高多了，酒毕竟是具有成瘾性的东西。可是王希咖对于“发财”却并不是很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穿越前就已经发过财了，另一方面，这村里的货币特别奇葩，除了他自己花出去的几两银子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贵金属。村名们用来买东西的货币都是些贝壳，石头什么的。偶尔有几个用金属货币的，造型也是千奇百怪，有像小刀一样的刀币，也有像铲子一样的铲币，正儿八经外圆内方的铜钱都见不到几个。

　　看着一堆千奇百怪的货币，王希咖哭笑不得，看来这又是统一货币之前的时代。更无奈的是在这个时代有钱好像也买不了什么东西，村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哪怕是去赶集，也不过是买点盐巴，草鞋之类的玩意儿。

　　自从王希咖开始卖酒，每天一大早家门口就站满了人，眼巴巴地等着喝一杯。几个酒瘾大的老乡每天地也不种，除了喝酒就没别的事情了，天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到处滚来滚去。

　　王希咖觉得再让他们这么喝下去，早晚出人命，就不再把酒卖给那几个自制力差的老乡。几个老酒鬼自然愤怒异常，但考虑到打不过王希咖和彭连虎，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王希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直到有一天，发现有三五个酒鬼半夜翻墙进来偷酒喝，他才意识到，在这样一个小村庄卖烈酒，就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彭连虎建议把这几个偷酒喝的小偷统统打死，然后把尸体吊在门外做为警告。王希咖拒绝了这种原始的处理方法，他说了一句话：“治理人性就好比治水，宜疏不宜堵。天下爱喝酒的人那么多，咱们是杀不完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不如教他们自己酿酒，他们自己家里有酒了，自然就不会来偷咱们的了。”

　　王希咖把蒸馏酒的技术传授给几个酒鬼，让他们自己回去造。因为这几个酒鬼没什么钱，王希咖又借钱给他们，让他们到刘木匠那里一人订做一个酒精蒸馏器。让他们造出酒来再把钱还自己。几个酒鬼自然对王希咖感激涕零，纷纷表示愿意为王希咖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