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听云受辱

　　窦青铜带屠龙杀虎归窦家庄，夏妈妈安顿二人住前院西厢房。窦青铜告诉听云，东厢房要做药房。听云想安顿夏妈妈与临清住药房，听云问临清可否住前院，临清笑呵呵道：“以往走江湖都是与男子同吃同住，没什么。”

　　窦青铜好奇与临清过两招，惊讶临清功夫竟不弱于屠龙杀虎。原本临清还自持武功没把少主放在眼里，动手之后彻底服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屠龙杀虎也是好奇武功高强的临清，与之动手后不分高低。越打越亲近，最后临清与屠龙杀虎开始称兄道弟。窦青铜一旁大乐，对听云说道：“云儿，你这是找的丫鬟么，分明是江湖侠女啊。与屠龙杀虎称兄道弟，直接与流氓相差不远了。”

　　“二哥儿，什么叫流氓？”听云好奇问道。

　　“嗯……就是泼皮无赖的意思。”窦青铜自己说了后代的话，只好翻译一下。回头看着听云嬉笑道：“怎么还称我二哥儿，怎么不叫郎君？”

　　说到这里听云又勾起伤心处，含泪道：“明明是奴家与二哥儿同床了，怎么忽然变成了听竹？”

　　窦青铜无奈道：“这件事阴差阳错吧，我也不知道听竹何时上了床。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祖母不让她与我同房，也是想查清楚这件事。我怀疑是听竹使诈，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不管怎么说，我心里是有你无她的。”

　　窦青铜为听云拭泪，安慰道：“徒有其名不重要，现下我房里只有你，听竹也不让进。还不明白祖母的心思么？”

　　听云破涕为笑小声道：“郎君今晚不许磋磨人家了，昨日还疼呢。”

　　听竹路过，见二人在一处说悄悄话，恨得牙根痒痒。饶是自己辛辛苦苦绸缪，还没进得二哥儿卧房，这哪里是通房大丫头？求着让人破身人家都不理，简直比娼妓还下贱！呸！听竹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白皙脸上一片红印。现在院子里与窦青铜对立的就是魏姨娘、窦青林、窦迎香三人，自己有必要去探探底。

　　听竹刚刚走出郎月轩，迎面见窦迎雪带着两个丫鬟走来。听竹忙向眼睛里抹了唾沫，假装垂泪。迎雪兴冲冲而来，见是听竹抹泪惊讶道：“听竹，不是给二哥哥做通房了么？难道是二哥哥对你不好？”

　　听竹装做才看到迎雪，万福道：“四姐儿妆安。”

　　迎雪上前拉住听竹玉手笑道：“你已经是奴家嫂嫂了，叫我姑姑才对。”

　　听竹边抹泪边说道：“见过姑姑。”

　　“嫂嫂为何抹泪呢？是二哥哥待你不好么？”迎雪看着听竹红红的眼睛问道。

　　听竹忙解释道：“都很好。二哥儿对奴家也很好。只是风大迷了眼睛。姑姑莫要多心了。”

　　“是么？哪里有风？”迎雪举起手在空中晃晃，又看看一旁垂柳。分明是一点风丝也没有啊？

　　听竹装作躲避道：“姑姑。奴家还有事，等回来再与姑姑好好说话，可好？”

　　听竹点头道：“好吧。不过有什么难事，可要说与我。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多谢姑姑。奴家愿意与姑姑交心的。奴家告退。”听竹转身离开。

　　迎雪瞄着听竹背影，还是觉得听竹有莫大酸楚不可说的。能是什么事呢？刚刚做了通房大丫头，只有二哥哥才能是由头。或是二哥哥有了别的心上人虐待了听竹，或是二哥哥不喜欢听竹，想甩了她？

　　一旁正巧雨舒路过。她是极聪明的，见听竹向迎雪卖惨，能猜到几分听竹的用意。不过她是不爱说闲话的，先是心中有数，若是听云有大事她才会不得已帮忙。雨舒若有所思地走开，私下思忖二哥儿的后院风雨飘摇。

　　迎雪进了院子，远远见二哥哥与听云耳鬓厮磨调笑，登时明白听竹为何伤心流泪了。急冲冲上前，忽然给听云一嘴巴。

　　“你干什么！”窦青铜抓住迎雪手腕时，已然打在听云脸上。听云捂着脸儿茫然看着迎雪，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迎雪打人。

　　“二哥哥！你刚纳了听竹为通房，为何还要与听云不清不楚？爹爹教你的礼义廉耻在哪里？……哎呦！你抓疼我了！”迎雪好不容易撤回手腕，已经被窦青铜抓得一片青紫。

　　“我抓你是轻的，你再敢打听云，小心我会对你不客气！”窦青铜对妹妹不分青红皂白的猪脑行为，很是恼火。

　　听云见窦青铜恼了，担心他兄妹因自己而生分，忙上前看视迎雪手腕道：“二哥儿，你是会武功的。四姐儿皮肤娇嫩怎能挨得住？”

　　迎雪也是恼了，二哥哥从未如此训斥自己，她气呼呼甩开听云怒道：“起开——哪里用到你装好人！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一对狗男女！”

　　“啪——”窦青铜给迎雪一嘴巴，喝道：“滚！不说人话的东西！”

　　“呜呜……”迎雪哭着跑开了。

　　窦青铜也是气的直跺脚，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听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原地默默流下泪来。窦青铜安抚道：“迎雪还小，没脑子，说话也没个轻重，别跟他一般见识。都怪我，没将这件事捋清楚。让你受委屈了。”

　　听云投到窦青铜怀中，只要窦青铜是在意她的，受点委屈算什么？

　　第二日一早，屠龙杀虎与幼娘一起出门买东西。半个时辰后只有幼娘急急忙忙赶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她高喊：“二哥儿！不好了，不好了！屠龙杀虎二人与人打架，被坐在屁股底下。二哥儿赶紧去救吧。”

　　“坐在屁股底下？两个人一起？”窦青铜实在不信。屠龙杀虎也是功夫不错的好手，怎会被人坐住？

　　“哎呀，二哥儿。婢子怎敢骗你？”幼娘急的一头汗水。

　　窦青铜听得笑道：“那得是多大个屁股啊！”

　　听云紧张道：“二哥儿，一定是对方功夫了得。还是找临清帮忙吧！别是你去了也被坐在屁股下，没人救你呢。”

　　窦青铜不以为然道：“找小娘子帮着打架，岂不是太没有担当了？不用，我们几个去就行。

　　三人急急来到小林镇街口。

　　眼前是一个擂台，说是擂台只不过外围用木桩、绳子圈好，围成的场地。场地中央，站着一个‘巨汉’。为何叫‘巨汉’？其身高足有别人两个高，而且身体魁梧，腰粗腚大，如黑铁塔一般，体重估计有四、五百斤！

　　这回窦青铜、听云都信了。如此大屁股，坐屠龙杀虎二人，还是富富有余滴！此时是巨汉已经将二人拎在空中，左手屠龙、右手杀虎。二人如同小鸡仔一样在空中手蹬脚刨。

　　屠龙如此惨相竟不输嘴，口中骂道：“你个王八蛋，今天你除非弄死爷爷，只要留爷爷一口气在，定会捅你几十个窟窿！”

　　杀虎也不客气，骂道：“没错！只要我兄弟二人有一口气在，就与你玩命到底！你个王七蛋怀孕！”

　　屠龙纳闷：“杀虎！什么叫王七蛋怀孕？”

　　两人隔着巨汉宽大身体，互相看不到，只能听声音。在空中手蹬脚刨，很是滑稽。

　　杀虎道：“你傻啊，意思是：肯定是王八蛋！”

　　屠龙：“卧槽，你骂人好厉害！这也行！”

　　巨汉怒吼道：“你们两个猪狗，连六百两银子都输不起，如今也骂了半日，还不服输！”

　　看来，饶是他又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拿这两个滚刀肉没办法。屠龙杀虎打不过他，就要和他玩命！这谁受得了？

　　这个当口，幼娘讲了事情缘由。

　　此巨汉摆下擂台，上写一行大字：“半柱香时间，能打到擂主上半身三拳者算赢，可得白银三百两。输了也是三百两。”屠龙杀虎身上带的银钱不多，又不好意思向窦青铜开口，见到如此好赚的银子，怎会放过？两人说一起上来打，共交上押金六百两。

　　动手之后才知道，这简直是单方向蹂躏的游戏。说好半炷香的时间，根本连人家衣服也没沾着，反倒被两只大手扒拉来、扒拉去，弄一个晕头转向。半炷香燃尽，比赛结束。两人真是急了眼，掏出随身利刃，刺向巨汉。巨汉一见擂台比武变成玩命，就将二人利刃打掉，一屁股坐住。巨汉以为时间久了，二人没了力气，自然就服了。不成想，二人不要命的玩意，就是不服。

　　屠龙呲牙咧嘴：“六百两银子，就是我们哥两个全部家当。没有银子，晚上不能去妓#院，叫我们如何睡得着？今天你将六百两银子还给我们，我们哥两个就饶过你。”

　　杀虎一脸坚定：“对，不还银子，决不罢休！”

　　这两个货实在不光棍，打擂输了，还硬要拿回赌注。这样的熊人若是跑江湖，迟早被人当街打死！今天输了，就跟人家动刀子。嘴里居然理直气壮，说这是二人的嫖资，决不可输掉！

　　这是神马理由！一旁众人听得，哄堂大笑。

　　巨汉嘴上很笨拙，气的说不出话来。瞪着大眼珠子，看看左手的屠虎，再看看右手的杀虎。气得他举起二人就要往地上摔。

　　窦青铜暗叫不好！若是摔下屠龙杀虎必会受伤！他大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