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回忆生硬粗暴地牵扯她的神识，一切的一切，美好的迷惘的时光，都似乎在倒流……
在流转晶莹的水晶球上测灵根……单手徐徐端起茶碗的便宜师父参琴轻轻抬眸……
丑陋的大狗……华丽的圣女宫……谷辞……圣女……
忽然，一切戛然而止。
一切都回到了那个黑色的隧道，无边无际的黑暗，温暖芳香的黏液……透明的……自己……
……
外界，发现谷雨不对劲的墨染心急如焚，眉头紧锁：“该死，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谷雨僵直地站在那里，深深低垂着头，目光空洞，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
一步一步，谷雨失神地走在漆黑的隧道里，方才那时光倒流一般的感觉就像坐上了一个违章操作的过山车。
不但如此，不知名的力量还把她的脑袋搅得钝痛。
带着花香的黏液越来越多，使得隧道漆黑潮湿。
她这才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是在哪里听到过。
就是在这里，在她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时候，那玄之又玄的吟诵声。
而现在，伴随这脑海的一阵嗡鸣，她又听见了。
不过这次只有最后一句——
“羽衣圣子，生灭轮回！”
……
外界，墨染正一边传音给参琴让他速来，一边紧绷着神经，时刻关注着谷雨那边的动静。
忽然，原本盘坐在地，一动不动的谷雨“刷”的一声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眼不知何时已变得雪白一片。
墨染毫无预兆地心头一悸，心脏好像蓦然被攥紧！
她感觉到了谷雨身上，正轰然释放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轰！！”
磅礴汹涌的能量波动正以谷雨为圆心快速扩散，她身旁的花草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夸张速度腐朽成一片灰白。
墨染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当机立断：跑！
两条肌肉鼓胀的腿发挥出了它们最快的速度，可是墨染还是有了一丝无力感。
因为，能量扩散的速度不仅丝毫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
灰白的颜色贪婪地吞噬着这片人烟稀少的地域，也疯狂地追逐着死命狂奔的墨染。
这一场关乎生死的角逐，似乎还是那象征着腐朽与死亡的灰白色赢了……
墨染脱力地倒在地上，不甘心地看着灰白的能量毫无阻碍地抵达了她的指尖。
时间放缓，她的半截手指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墨染心中涌起绝望。
以她的实力，原本还可以再撑许久的……可惜前一天为了催动巨大的水晶球，硬生生消耗去了她七八成功力，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灰白色的能量势如破竹，正想朝下一个部位进发，却猝不及防地顿住了。
随后，这叱咤四方的能量……在刹那间凭空消失，悄无声息，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只是卧倒在地的人儿的脸还是惨白的。
若不是前方那一片苍凉的灰白景象，墨染一定会告诉自己那一定是一场噩梦……
……
在这场灰白风暴的中心，谷雨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飘摇过，她似有所觉，缓缓睁开眼————
浅蓝色的瞳仁中似乎蕴含着一股至高至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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