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回过神来，无奈地摊开双手，干巴巴地苦笑一声：
“参琴兄，你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参琴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墨染现在的身体状况极其不乐观，灰白的能量已经蔓延到了颈部。
身躯上原先健壮的如拳头一般鼓起的肌肉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焉了下去，皮肤的色泽灰白黯淡，满是褶皱。
不看那张美艳依旧的脸蛋，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谷雨又怎会不知她是如何变成这般丑陋模样的？
还不都是因为自己！
她怔怔地站着，感觉鼻腔里涌起酸涩。
明媚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自责不已：
“墨前辈……对，对不起……”
墨染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
“傻姑娘，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这一刻，她的声音似乎悦耳至极，感动得谷雨几乎快要涕泪纵横。
这个女人，她是天使么？
不是的话，又是怎么做到将美貌与温柔聚于一人？
谷雨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触到了她冰凉的指尖。
两人十指相扣，深情地对望着。
墨染的美眸中微光流动，她略显苍白的唇轻轻开阖，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温柔到了骨子里：
“谷雨，你可真是个小傻瓜~”
谷雨双目盈盈，饱含泪水：
“darling~”
“……？”一旁的参琴缓慢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
夕阳的余烬在天边滴血，云霞熊熊燃烧着。
裹着厚厚的毛毯，望着红红的天空。
墨染感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熟悉得很。
她弯着嘴角轻笑：“你想到办法了？”
参琴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
谷雨和墨染同时转头，两人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清冷的声音响起：
“启程星辞古国，寻圣花。”
“圣花能有什么用？”墨染疑惑道。
参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头，似乎是在望着血红的苍穹。
墨染见他这番举动，扫了一眼天空。
这件事与天道意志有关？
她瞳孔微缩，旋即垂眸，将眼底的一抹不可置信湮没：
“我懂了……明日便启程吧……”
……
行李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应师父的无理要求，貌似还得把他房里的盆栽带上。
偏偏谷雨尚处于浓浓的内疚中，也没有脸皮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行李都堆在们边，门上还拴着才从市镇上买来的三匹骆驼，毛茸茸的峰间坐落着花里胡哨的鞍，一看就知道是墨染看上的。
准备好了这些，谷雨小心翼翼地将有些泛黄的地图在案上铺开。
毕竟出行前还是得熟悉一下路线的。
中原之外最接近的便是一片像麻子一样密密麻麻的黑点。
若不是上边明明白白地标注了“沙漠”二字，谷雨还以为这是地图长时间封存所生出的霉斑。
参琴的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地图，声音竟然难得的有一丝沙哑，他启唇道：
“出发吧。”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片沙漠对他而言，只是一粒入不了眼的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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