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许身上透着柔柔弱弱的气质,绝美的脸上划过一瞬的淡漠,
最终硬着头皮上了温凉的车。
她抬头的瞬间,正好对上温凉坚毅的下颚线条以及冷硬的面部轮廓。
他像是西方神话中高不可攀的神,周身透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
她将车门自觉地合上,选择紧挨车门坐下。
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只能假装看着车外的风景。
温凉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开口道:“把身子坐正。”
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仿若冬天的寒冰。
即使此时车内的温度不低,可曾如许还是感觉到一丝凉意。
曾如许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举止自然大方。
可在温凉眼中,却像是按照上流社会贵女的标准,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凉嗅到曾如许身上淡淡地玫瑰香味儿,短暂地萦绕在了鼻尖,然后消逝不见。
曾如许眼睑微垂,身上的白色衬衫紧贴在身上,容颜清冷中带着哀婉的气息,可眼神深邃漆黑,混杂着刚强不屈。
如果再有一双精灵耳,就更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
脸上的伤疤已经成了透明的白色,身上的气质优雅从容。
局面有些僵持,温凉薄唇轻启,清冽的声音传出。
“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曾如许立即回答道。
“去帝豪。”温凉犹如下命令般再次出声,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曾如许轻微地皱了皱眉。
刚从帝豪酒店出来,她并不想回去。
她刚想出声拒绝,温凉却再次开口。
“思阳,回千悦湾。”
“是,先生!”赵思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迅速地回答道。
赵思阳——温凉的专属司机,兼生活秘书。
温凉做出的决定一般很少改动,所以他对这次决定的朝令夕改有些诧异。
除此以外,温凉的私人车还没有载过除温父温母以外的人。
这次情况实属难得啊!
赵思阳透过车的前视镜,看到了女孩儿的正脸,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心动的女孩儿。
应该还很年轻。
留着长长的头发,周身既有种优美哀伤的气质,又混杂着沉静、从容。
这会不会是他们未来的左卿夫人吗?
听到命令后,他立即将车调过头去,驱车驶向了千悦湾。
曾如许诧异于温凉做出的决定,但心下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消片刻,汽车在千悦湾停下。
赵思阳虽然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也只能想想。
以温凉的洁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进入他的空间。
他驱车来到了地下车库,里面停满了一排一模一样的黑车。
赵思阳将车停下后,又开了另一辆车离开。
——华丽丽的分割线——
温凉的住所装饰得很雅致,一楼包括了宽敞的客厅。
脚下的地板是由泛着淡蓝色的瓷砖拼接而成。
上面放置着一大四小的白灰相间的布艺沙发,以及古典风格的的茶几。
整个客厅的墙壁以象牙白作为主色调,又辅以周围星星点点的深色,给人留下一种很内敛的美。
装饰物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房间上上下下都透露出冷淡的风格。
刚走进门,温凉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会做饭吗?”
曾如许听到后愣了一下神,随即点了点头。
“去吧,厨房在东南角那边,需要什么菜,冰箱里应该都有,做完后喊我。”
温凉像个帝王一样语气冷漠地发号施令,话语间没有丝毫的客气。
交代完后,温凉没有多停留片刻,便径直地走向楼上书房。
顺着二层的旋转楼梯一上去,第一间就是书房,不用费半点功夫,一眼就能看到。
曾如许看着温凉的背影消失在面前,才渐渐反应过来,心中不满,可面上依旧平淡,不起波澜。
厨房在东南角单独建造,出于方便,餐厅紧挨在它旁边。
曾如许走至厨房前,用纤细的手摆弄着各种餐具,手指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快也不慢。
低头切菜时,脖颈修长曼妙,肌肤细腻如瓷。
刀起刀落,动作都利落干净,没有半分拖沓。
她做饭,更像是一场艺术活动,无声中将厨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小时后,她将做好的菜转移到了餐厅,然后径直走上楼梯。
她看着面前棕红色的门,犹豫了一下,最终敲了敲门。
下一刻,温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中。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曾如许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或者说温凉的眼睛过于深邃,盛载着了太多谋算和智慧,一眼望不到底,却容易让人频频失神,沉溺进去。
“好了!”曾如许开口道。
两人的身高差正好让她瞥见书房的一角。
偌大的书房,目光所及的两面墙全部被密密麻麻的书所占据。
温凉就已经顺手把门合上了,简单地道了声谢,便下了楼。
餐厅内的餐桌不像平常人家采用圆桌,而是长条桌,最多能容纳八个人。
餐厅有一面是九宫格的玻璃窗子,阳光正好能投射进来。
温凉将主位一侧的座椅拉开,用眼神示意了她一眼。
良好的教养总是在他身上时刻体现。
曾如许拒绝了他的好意,挑了个离主位较远的地方,坐下。
“温先生,抱歉!”曾如许不疾不徐地开口。
嘴上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神色却没有半分抱歉。
温凉不经意间勾了勾唇,没计较对方直接落了他的面子,优雅地坐在了主位上。
本就是老虎,何必伪装成猫?皮相总是具有迷惑性的,外表柔弱,不代表性格柔弱。
即使是玫瑰,她也应该是带刺的玫瑰。
之后,受过良好教育的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声地吃饭,气氛倒也称得上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