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补偿？我的血可是很贵的！”苦战数个小时，我已疲倦不已，然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去歇着吧，接下来我来处理。”爷爷满眼温柔地说。
爷爷一脸关切，眼波流转盈盈星光，我竟被他看得心下一荡，几乎就要原谅他了，白了他一眼说：“算了吧，你都不知道透支成什么样了，一晚上也没合眼。”说着，我起身擦了擦手，嘴里禁不住咕哝：“我跟你讨报酬呢，又没要你接替我，我得要吃多少补药才能回上我这么多的凤凰血......”
“你要什么都应你。”爷爷轻笑道。
“他是谁？”包扎完伤口，我开始清理起男子脸上沾染的血污，他和爷爷不一样，爷爷男生女相，柔美漂亮，而他，冷峻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两道剑眉直插双鬓，英气方刚，品貌不凡，此刻薄唇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彷佛在极度克制忍耐着什么，亦或许是伤口太疼了吧，所谓“心蚀”发作时心脏如被万蚁噬咬如今刚解了毒，有些后遗症也是正常，我心里默默地想。
擦到脖颈，忽然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落下，我忙捡起来查看，是个镂空雕琢的小牌子，图案似鱼非鱼，似鸟非鸟，奇奇怪怪的不过很是精致。
“这是鲲，是远古的神兽，也是慕容家的家徽。”爷爷解释道。
“难道他是广平王慕容家的人？”
“对。”爷爷点头道，“而且出事的时候，他的侍从唤他‘殿下’。”
“殿下？慕容家再有权势也不是皇室，有什么资格唤‘殿下’？”我疑惑道。
“不知道。”爷爷平淡地回答。
“那么你们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晚要杀的人到底是谁？”
“广平王！”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广平王？这么大的买卖？那得多少银子啊？”我吃惊道，广平王慕容风是我朝唯一一个异性王，战功赫赫，麾下风虎军声名远播，敌人闻风丧胆，广平王妃轩辕璇是周朝的嫡长公主，背后有强大的周朝支撑。而母亲上官云非是当朝皇帝的姨母，太后的亲姐。这么强大的势力，爷爷竟然也敢动？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胆大气粗的金主？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三队人马混战了，待我找准机会将箭射出时，这小子竟飞身挡在了慕容风的身前，慕容风跑了。”爷爷完全无视我的反应，继续说道。
“所以，他到底是谁？广平王妃只诞下一个郡主，并无嫡子，难道是哪个庶子？”
爷爷摇摇头。
“那杀错就杀错呗，反正你连广平王都敢动了。”我嘟哝：“何必再捡这么个麻烦回来，耗了我那么多的血。”
“他不能死，他救慕容风的时候用的是忍影术！所以我才会失手。”爷爷攥紧了拳头，肩头微微颤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阿福姑姑？难道他和阿福姑姑有关？”我的心忽而沉了下来。
“你喜欢这个玉佩？”爷爷没有回答她，转而看向我正不自觉把玩着的玉佩。
“爷爷，你还没说清楚呢。”我收起玉佩，继续追问。
“喜欢就送你了，就当是他给你的诊费吧。”
“什么情况，说的跟自己东西似的说送就送，况且我的诊费哪止那么点，还有我的凤凰血，一块玉佩这就抵了？”我心里暗骂，狠狠白了爷爷一眼：“霸道！专制！”
爷爷依然没有理我继续为男子诊治，神色凝重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许他也在想阿福姑姑吧，我俯在案边默默看着他。可能真的输血太多了，我的头越来越重，不一会儿竟在案上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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