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薅人

　　这些妇女的经历，时秀华在以前也都听她们说过的，就说次品，人长得真不咋地，也被刘家宝睡了了，青蛙嘴不但要比刘家宝大十多岁，按辈分，刘家宝还称呼青蛙嘴婶婶的，就是这样，趁青蛙嘴男人上河工期间，还是把青蛙嘴占有了，这个刘家宝，是老少通吃，俊丑通吃。

　　刚才在地里，样品就说，差一点被刘家宝强奸了，平常也说过几次。这个刘家宝对她不怀好意，都是女人嘛，闲聊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时秀华当时就劝他们应该告发刘家宝，那时候，大家都不好意思告刘家宝，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谁不怕丢人？只能默默的忍受。

　　今天真要动手了，就不能忍了，本来是刘家宝的错，现在却把几个人女人抓来了，这样的事就不能忍了。原来，只要在时秀华面前提起刘家宝是如何如何的坏，时秀华都劝他们忍气吞声，女人嘛，脸面重要，今天晚上就不同了，今天晚上，时秀华大变样了：“不能忍气吞声，必须揭发刘家宝，让他去坐牢。”

　　大家的信心，就这么被时秀华调动起来。没有脾气的人人都火了，最为当事人肯定就沉不住气了，今天就是个揭发刘家宝的机会，再不把这个盖子揭开，以后，恐怕就更没有机会了。所以一进派出所拘留室，时秀华就要求大家：“等会儿，叫你们回家，不要回，一定要揭发刘家宝，告倒刘家宝。”

　　青蛙嘴就说：“这些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连我这个老太太都不好意思说，年轻人更不好意思了，”

　　时秀华连忙说：“你们不要有什么顾滤，一切有我在，什么也不要怕。我一定保证大家没事。如果再次忍气吞声，刘家宝就会更昌狂。”

　　美国旅社说：“你们不好意思说，我先说，我不怕丢人，破罐子破摔，反正门口就连水瓢都挂上了，我还怕谁呀？他们都把我们弄进拘留室了，对我们下手了，是不能放过他们了。绝不能放过他们，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拜刘家宝所赐，要不是刘家宝所逼，无论如何走不到现在这个样子。”

　　美国旅社的话，就像给大家打了鸡血，及个人立即兴奋起来，样品接过话长就说说：“只要你开头，我就跟着说，”

　　青蛙嘴，次品一齐说：“我们也说吧，不用怕这种人，货到头，不自由，放过这个兔崽子，以后就更没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

　　其他几个妇女也说：“你们敢说，我们也说，刘家宝对我们真不好，正如你们所说，我们也被睡了，要不然刚才在地里，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好，谢谢大家，只要大家心齐，就不怕达不到刘家宝，”时秀华是把大家动员起来了，心里很高兴，就想在他们开始揭发刘家宝之前，离开这拘留室，这就更好说话了，而且刘家才怪不到自己头上，永远不知道，是我们出卖了刘家宝。时秀华寻思，怎么着借口离开拘留室？

　　就在这时，救星来了，谁？许书记女儿许雅琳，时来吹牛的恋爱对象进来了，门口的看守不让她进来，许雅琳一声吆喝：“让开，还没有本公主不能去的地方，”

　　“是，公主，这可是拘留室。你进来干嘛？”负责看守的警察，几乎只是在央求许雅琳了，许雅琳哪管这些你=呢？

　　“我就是进来找个人，与你们没有责任。让开——，好狗不挡道，”傻许雅琳提高了声音，而且很不友善。

　　看守不敢再挡，赶紧让开，让她进去，许雅琳哪儿也不去，直接就来到时来身边，揪住时来的耳朵：“臭小子，我到处找你，原来躲到这里来了，跟我走，”

　　时来赶紧爬起来，“哎呦”一声：“雅琳轻点行不行？耳朵要拽掉了，”

　　“本公主就是要看看，少了一只耳朵的家伙会是什么样？”屋子里的人都想笑，但是不敢笑出声，都是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出声。

　　看守不让走：“雅琳，人不能带走，我们不好跟所长交代呀？”

　　“让开，本公主要找这个小子算账，你要是挡道，信不信本公主能打掉你的门牙？”许雅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守的警察真的有点怕她，

　　“那你等一会儿再送来不行？”

　　“送你个头啊，谁愿意上这里来呀？”看着许雅琳生气的样子，看守没辙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雅琳薅着时来的耳朵走了。

　　时秀华看到了机会，知道这个小女孩一定也会把自己也薅出去的，就是她不来，时来肯定要叫她回来的。于是，时秀华赶紧给大伙儿说：“婶婶，姐姐们，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揭发刘家宝，我保证大家平安出去，至少有人会跟你们赔礼道歉？非常体面的走出拘留室。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会吧，当官的会给社员赔礼道歉，”几个姐妹真的不相信，刘家人会向他们道歉，

　　“时代不同了，当官的做错事，也要赔礼”时秀华知道，任小乔还没有走，必要时就去求她。不出去，没有办法求她呀。

　　许雅琳拽着时来的耳朵，一直走到没人之处，时来说：“现在，没人了，可以松开耳朵了吧？”

　　这样，许雅琳才松手，并且问：“告诉我，是不是打人被关进来了？”许雅琳不说本公主了。

　　“我没有动手，他们要抓姐姐，我就跟进来了，”时来跟进来就是保护姐姐的

　　“有意思，你是想看看拘留室长什么样？”许雅琳不相信

　　“废话少说，你进去把我姐姐再薅出来，要不然我就白来了。”

　　“我先问的你的话，如实回答我，看看值不值得我去薅。”

　　“好，你问吧，时来一定如实回答，”

　　“下午的时候，怎么说来的？当着许大书记的面？”

　　“这个，这个，我不好意思说，”时来

　　“说，必须说，这个关系到救不救你姐姐的大是大非问题，你不说，我就不久你姐了。说——”

　　“我，我说我和你谈恋爱了，”说着这话，又后退了一步，生怕许雅琳又揪他耳朵。

　　“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啪”一拳打在时来的肚子上，时来倒退了一步，许雅琳扑上来抱住时来，抚摸着时来的肚子：“疼吗？”

　　“不是肉做的？不疼？”

　　“哈哈，我恋爱啰，有人爱我啰，”许雅琳勾着时来的脖子，踮起脚尖，就亲了一口。时来心里那个美呀，本来是抱着被骂的的心里，鼓起勇气说出来的，想不到许雅琳也爱着自己。好事一桩，

　　谁知道，许雅琳又扳起了面孔：“不对，继续往下说，还有话，”

　　这回，时来敢说了：“我说过，我要把你拐走——”

　　“计划呢？”许雅琳手一伸：“拿来看看。”

　　“计划，什么计划？”时来愣住了。

　　“拐我的计划呀，时间，地点，方法，总得有吧？”

　　“这丫，拐你的时间，是在三年以后，”

　　“为什么要我等三年？”

　　“我跟你说过了，今年我要去当兵，三年以后我退伍了，你也高中毕业了，正是——”时来一边精心编织着自己的计划，一边观察许雅琳的反应，那不过是随口而出的应急产物，那有什么计划呀？

　　“有道理，”许雅琳点点头：“地点？”

　　“地点？”

　　“北京——”时来随口而出，北京是许雅琳时刻想象的地方，时来听她说过。

　　“方法——”许雅琳一步一步追问，当真以为时来，有计划，

　　“半夜鸡叫，”时来又是脱口而出。半夜鸡叫算什么方法呀？只是随便说的。

　　“好你个时来呀，原来早在算计我呀，”许雅琳又亲了一口：“三年后，我等你来拐我。”

　　“我姐姐，我姐姐——”时来还是提醒许雅琳。

　　“考试过关，我再把你姐姐薅出来，”许雅琳转身走了，兴高采烈地一跳一蹦。

　　时来仰天大笑：“原来小女孩这么好骗，”时来赶紧捂住嘴巴，这话要是被许雅琳听到，真的能薅掉我的耳朵，再仔细看看，许雅琳已经进了拘留室了，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