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那么你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加百列诧异道。
“在我看来这也勉强能算是一部小说。”蓦然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它告诉我们，赫柏智管中心在14858年4月2日这天，给一个叫蓦然的人发了一份文件，召回一个名为爱丽丝的智能管家，并为他提供了一个临时智能管家加百列。”
“时间、人物、剧情都有了。所以，它勉强可以称为一个故事、一部小说。当然，这部小说不完整，我们既没办法知道蓦然、爱丽丝、加百列都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爱丽丝犯了什么错，还不知道这个中心有多少人，这个决定的出现是独裁还是票决等等。”
“但是，比起影像，小说正因为无法用有限的字数表达出过于具体的形象，反而给了人充足的想象空间，有它独特的魅力。”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它。”加百列回答道，他脸上一片茫然。
“……”这可真是够了！不过也是，一份文件能有什么魅力，特别是这家伙已经知道前因后果。蓦然默默收起了文件，从书桌上拿了一本草稿纸，又拿起笔来，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蓦然阅书无数，但毕竟不是写手，一时半会可写不出像样的东西，还是直接抄袭得了！这传说级的经典之作是他几辈子都写不出来的！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故事里的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大，长什么模样？”蓦然用指尖在“最后一个人”那里划了一条横线。
“……信息不足，无法确定。”加百列谨慎地答道。
“如果让你挑一个人来演这最后一个人，你会选择让谁来演？”
“……”加百列懵了一下，就听小男孩又继续说道。
“你觉得，如果让我挑一个人来演这人，我又会选择谁？”
“……”
“还有，为什么地球上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人？在门外敲门的是谁，或者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敲门？”蓦然看着这句话，一时兴起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却没有听到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加百列，发现自己的新管家已经目光发直，眼看着是死机了！
不是吧，又毁了一个？这些智能管家这么脆弱？
蓦然谈不上对加百列有多深感情，但无缘无故把人家说到宕机了，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他在一边坐了一会，等待加百列“清醒”过来，只是干等着实在过于无聊，几分钟过后他便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游戏世界。
中午体验过坑爹的“末日城市”，蓦然对那些黑色按钮已经有所防备，哪怕知道进入“度假区”需要消耗积分，也还是选择了“仙女小镇”。
走出电梯，面对的依然是金碧辉煌的大厅。今天的任务要求和昨天差不多，只是需要寻找的NPC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装扮。
蓦然盯着壁画看了半小时，看着一张张难以辨识的脸，很是认真地分辨了发色、眼睛，还有胡子、胎记、泪痣等，只是当他移开视线的那一瞬间，这些记忆便迅速模糊和混乱，像是火锅调料碟一样，花生酱、芝麻酱、生抽、辣椒油……倒在一起搅一搅，就全都混成了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这任务，还不如昨天的容易呢！还是逛街吃东西吧！
蓦然对于自己的脸盲程度早有认知，并不感到沮丧，自嘲了三秒钟，就按计划进入了小镇。
因为不是节日，仙女小镇看着也冷清了几分。街上的人不少，却不那么人潮汹涌。一个个活灵活现、发色各异的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猛一打眼，根本分不清谁是玩家谁是NPC。
然而虽然人少了，可是落在蓦然身上的目光却半点也没减少。
又是那些Alpha！
结合艾克萨斯的话和中午众星拱月的待遇，蓦然用膝盖也知道这些目光来自于哪些人！他在灼灼目光中走回了昨天的咖啡馆，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又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一人独坐的感觉就是和拼桌不一样，要自在许多，如果二楼不是越来越挤的话就更好了！
——说好的小资情调呢？
蓦然顶着周围热切的视线，刚刚开始享用手中的咖啡，就被意外的“客人”打断了。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艾伦·阿普尔顿在四周充满战意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蓦然对面，正好是昨天那个大叔坐过的位置上。
“店员！”蓦然瞥了他一眼，向着端着餐盘路过的店员招了招手。他是认不得艾伦的模样，但是他识字。比起中午那群人的各种跪舔，这家伙的举动可危险多了——他想“盘”他！
“你好，请问你需要些什么？”店员脚步一顿，放弃了原本的方向，走到了桌子旁边。
“不拼桌。”蓦然看着店员、指着艾伦说道。
“哎哎哎！不是吧！明明我们这么有缘，可不可以别这么无情？”艾伦顿时嗷嗷叫唤了起来。
“先生，请发扬你的绅士风度。”店员转向了青年，彬彬有礼的说道，当然这得忽略他“邀请”的动作。
“好吧！小家伙，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在出发前见你一面。”艾伦与店员对视了一分钟，在店员越发危险的注视下，无奈地放弃了对峙，摊了摊手，站了起来，离开了位置。
蓦然听他说得可怜，再想想Alpha的舔狗特性，有过一瞬间的心软，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铁石心肠——又不是身材爆炸的小姐姐，有啥好“可怜”的？
“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我们新年再见！”
谁要和你新年见啊！蓦然看着这个怪蜀黍一步三回头地被店员请到了最远的那一桌上，在心里哼了一句。
被人打搅过一回，蓦然也没什么小资的心情了，一口干杯，就原地登出了游戏。
“这么早下线？晚间新闻快开始了，你看吗？”加百列仿佛未卜先知般的端来了一杯温开水。
“你醒了？”蓦然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刚醒。你推荐的东西很有趣，我特别喜欢。谢谢了！”加百列的笑容像日出般温暖灿***先前更加真挚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蓦然顿时笑得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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