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尘环视一周,嘴角露出笑容,两天前这些长辈羞辱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一个个低眉顺眼,点头哈腰,像家里的狗,看着他只差吐出舌头舔.他的脚后跟了。
??他又转头看看父亲,还是那个被岁月风霜刻在脸上老实巴交的老人,佝偻着背,只是,现在看他的眼神很欢欣很自豪。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感慨万千,这个懦弱的人,让他童年承受了不该有的痛苦,但是点点滴滴的父子情,却被岁月累积在了心里。
??他看着父亲,鼻子酸酸的,窝窝囊囊一辈子,辛辛苦苦一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但又像看到自己不堪的过往,有很多不满和不甘,多种情愫纠结在一起,难解难分。
??如果不是父亲,他治不治还两说,这个爷爷其实也没什么感情,这么多的子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懦弱的儿子,连带看不起这两个孙子孙女。
“现在好了,以后让父亲过好点吧。”李微尘忧郁的目光明亮起来。
??“我带了一只野山参,李秋菊你去煎一下。”他才不会叫李秋菊姑姑,这个贱人带给自己两兄妹的伤害杀了她都弥补不了。“李子明你也一起去,这东西是我在唐震那拿的,宝贵得很,别被她吞了。爷爷救命必须得这个,吞了就是要他的命。”他寒森森的瞥了李子明一眼,对这个人的愤恨比李秋菊更重,因为打他们两兄妹他最狠。
??“好的,好的。”两人眼中闪过不满,但是旋即又舔着脸对李微尘囧笑。两人都现实得很,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没有砂锅吧,出去买个砂锅煎。”李微尘说。
??“好的,就去。”
??李微尘三指捏过爷爷瘦成了棍子的手臂,探在寸脉上,微弱的寸脉无根漂浮,半晌,他脸色凝重起来,嘴里嘀咕一声,“不对啊。”面色愈加凝重。
??父亲明显吓坏了,“怎么,治不了吗?”
??李微尘翻看爷爷的眼睛,脸色勃然大变,“中毒了!三星飞花粉!”他声音都在颤抖。
??“爸快过来让我看看!”他顿觉大事不妙,三星飞花粉是古代毒药,早已失传上千年,现在爷爷却突然中毒。这其中原因让他一时想不明白,但施加这种毒药的都是掩蔽的吹撒,父亲常伴床边,爷爷中毒,父亲难免不中招。
??“什么!你再仔细看看,没看错吗?”父亲将信将疑,眉头紧锁。
??李微尘三指切过父亲的寸脉,立时脸色煞白,手都忍不住抖,又哆哆嗦嗦的翻看父亲的眼睛,脸都吓得扭曲了。“坐好,别动!”
??“怎么了!”父亲李微也跟着变色。
??“别动!”李微尘命令似的,语气变得强硬,无措。“你中毒情况比爷爷更厉害!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厕所调制点解药来。”
??他治病以来从来不曾这么害怕过,第一次经历父亲生死攸关,谁能不怕?
??三星飞花粉过于歹毒,中毒之后,兽性大发,嗜血无比,比僵尸还可怕,自从药王孙思邈烧掉他的毒经以来,就没有出现过。现在居然有人用来毒害自己父亲这么老实巴交的人,真是太恶毒了。
??李微尘懂得解这个毒是因为顿悟大道,思接千载,通透万物。简单点,可以这么说,他古医术是他脑子以量子的方式连接千秋万载的名医脑子学来的。所以,如果现在还有一个人能解古毒的话,就一定是他。
??而解这个毒的解药其实也简单,就是PISHUANG,高度酒,人中黄(翔)三样按比例调好。所以要跑到厕所调制,就是这个原因。PISHANG是给唐震治疗癌症剩下的,李微尘用一个高度密封的盒子装好,今天带在身上,因为爷爷治疗癌症也要这个东西,高度酒能在酒鬼爷爷家里找到,人中黄自己生产。
??调好之后,捏成一粒小丸子,让父亲吞下。
??父亲犹犹豫豫的。“真的有必要吃吗?我一点感觉没有。”
??“别啰嗦,吃!”
??十五分钟。
??李微尘端来一盆水,父亲李微看到水哇哇狂吐不止,吐出来的呕吐物里,有很小很小像蝎子般的活物动来动去,李微狂呕,胆水都快呕出来了,脸憋得通红通红,狂喘着粗气。
??“差不多了,去簌簌口。”李微尘面色轻松了,抽支烟,看父亲想笑。小时候父亲每次都疾言厉色的骂他,现在报仇了,心里感觉很爽。
??李微漱完口,李微尘给支烟给他,还是觉得很好笑,只是没笑出声来。“虐虐糟老头子,也还蛮有意思的。”
??“你是救回来了,爷爷比较难办。”他闪着透亮的眼睛,吐出一个烟圈,暗忖,急一下老头子,看他什么反应。
??李微定定神,抽了几口烟,焦急的望着儿子,问:“难办吗?像我这样吃药不行吗?”
??“他那么虚的身体怎么能吃你这种药?”李微尘吐出一口烟,笑笑摇摇头。
??这时候李秋菊和李子明买回了砂锅,煎那只参。
??“什么?老爷子治不好吗?”李子明脸上带着讥笑,如果治不好,正好好好数落李微尘一番。
??李微尘盯着他的面色半晌,意味深长的扭扭头,笑笑说:“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李子明现在不似刚刚回来时候点头哈腰,像突然找回了骨气。“你不要故弄玄虚,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以为自己懂点医术就了不得了,呼来喝去的,目无尊长,结果屁用没有。”
??“是啊,有的人以为懂点医术,找到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高高在上,连长辈都不尊敬,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李秋菊阴阳怪气的扯着嗓子,高声奚落,眼睛怨毒的盯着李微尘。
??“说得好,说得好,继续说。”李微尘翘着二郎腿,盯着自己的烟头,又抽一口烟,清澈的眼睛扫了一眼两人。
??“贱种就是贱种,居然还要人骂他。”李秋菊来了精神,她走过来,指着李微尘鼻子,“你们俩父子应该在出生的时候就淹死,你们给过老爷子多少生活费?逢年过节又给过多少?这次生病你们又拿过多少?你说你们是不是废物?”
??她说得很对,是没拿过多少钱给老爷子,没钱嘛,哪里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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