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藤志雄领着肖途进入领事馆

　　“其实领事馆里有个特殊部门，一直负责帝国的情报收集和反间谍工作。”武藤志雄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很久以前，我一直想吸收一个合适的中国人，可惜一直没找到。”

　　“直到遇见了你。”

　　武藤志雄打开了一瓶红酒，“今天肖君亲手杀死了反R的恩师，算是和过去彻底划清了界限。”

　　斟上了一杯酒，递给了肖途：“这值得庆祝！”

　　两人碰杯，目光交织在一起

　　“肖君，欢迎你加入，武藤公馆。”

　　下午4点

　　新汉国魔都部，特务科

　　“向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我们新到任的副科长，主要负责审讯和情报工作。”胡一彪搭着徐志勋的肩，大声嚷道。

　　特务科里有不少徐志勋的熟人

　　胡一彪，多次协助武藤志雄进行抓捕任务，特务科行动队队长，徐志勋暗地里也给了他不是好处

　　庄晓曼，徐志勋在人民党的搭档，特务科情报队队长

　　顾君如，徐志勋儿时玩伴，特务科收发员，又是副科长秘书

　　倒是有个他没想到的，张勇，徐志勋在高中时期最要好的伙伴，特务科情报队成员，据说是通过考试选拔进来的

　　也有徐志勋不认识的，比如科长李峰

　　想到李峰这人，徐志勋就开始头痛的

　　他在家里已经不止一次听顾君如说起这位特务科的科长，说话直来直去，痴迷于工作，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有很高的要求

　　跟这种人共事，对一心摆烂的徐志勋来说不是件幸事

　　不过自己不是来监视他的吗？怂什么？

　　想着这些，徐志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科长办公室

　　济仁大学图书馆地下室

　　“胡蜂，对于这是方老师身份暴露你有什么看法。”孙先生皱着眉。

　　“看来学生之中，真的叛徒。”肖途语气坚定

　　“你怎么这么肯定？”孙先生的语气像是在盘问着肖途

　　孙先生在怀疑自己！

　　“方老师牺牲以后，学生们很快就被放了出来。”肖途回应道

　　孙先生收起了盘问的语气：“看来这个奸细对R国人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找出内奸，你给我多长时间。”

　　“越快越好！”孙先生急切地说，“上次我们把人民党成员名单给了武藤志雄，已经引起了上级对我们的怀疑，这次方老师牺牲，更加深了他们的怀疑，所以必须尽快找出叛徒！”

　　“这次被捕的学生有四人。”

　　方敏，王平安，赵忠义，刘振民

　　“你决定先调查谁？”

　　肖途沉思良久，却依然没有头绪

　　“赵忠义吧，线索不够，只能一个个排除了。”

　　“嗯。”孙先生没有意见，“你现在还是多加小心，据说方敏一直在找你，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肖途内心一阵绞痛

　　孙先生叹了口气：“人们都说，她疯了。”

　　自从这个月接触武藤志雄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肖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图书馆，他望着天空，心里像夜色一样黑。

　　第二天傍晚（1940年9月）

　　特务科内如往常一样一片繁忙

　　徐志勋暗自庆幸：好险自己有私人办公室，不至于被李峰监督

　　不过一直呆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也不太好？

　　想着这些，徐志勋推开了门，装成大领导的样子在特务科内踱步

　　顾君如捂着嘴笑

　　哦哟，这不……

　　徐志勋呆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张先生，上次欠我的好几杯酒，你到底什么时候还啊。”庄晓曼梳理着自己柔顺的头发，依靠在墙上，打量着张勇，嘴上还挂着一抹微笑

　　“庄小姐不必着急，这几日张某工作繁忙，喝酒的事就等到明天，可以吗？”张勇怯生生地看着庄晓曼，生怕她拒绝自己。

　　“但你的工作不是今晚就完成了吗？”庄晓曼娇嗔道。

　　“我今晚已经有约了。”

　　“没错，是我约他喝酒叙旧的。”徐志勋从旁边闪了出来，“我和张勇是中学同学。”

　　“哼！原来是徐副科长啊。”庄晓曼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转身离开

　　张勇想起身去追，却被徐志勋拽住：“不用怕，她还会来找你的。”

　　“时间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就去喝？”

　　“好啊，太多东西想和学长聊了。”张勇仿佛回到了中学时期，变成那个徐志勋身边的小跟班

　　徐志勋看着学弟，眼神里充满欣赏

　　他是从来没看过庄晓曼对一个男如此上心

　　特务科隔壁的“星期酒”酒吧中

　　肖途手里拿着张报纸，眼睛却向四周张望

　　他微微饮了一口龙舌兰，含在嘴里，待舌头微麻后才慢慢下咽

　　他听说赵忠义经常会来“星期酒”，而这又离特务科不远，不禁让他浮想联翩

　　所以他一直在等，却等来了不想见到的人

　　徐志勋和张勇笑着走了进来

　　张勇看到肖途：“肖途学长？正好，一起喝一杯吧。”

　　“肖先生一个人喝酒，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徐志勋想起肖途刚刚亲手杀掉了方汉洲，恐怕是没心情和自己聊天的。

　　“哎呀好不容易能聚一块……”

　　“没事，一起喝吧，我也想和二位聊聊。”肖途向着空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想当初啊，我们……”张勇一坐下便说个不停，分散了肖途不少注意力，让他暗自叫苦

　　大概过了10分钟，肖途终于等来了赵忠义，他把帽子压得很低，往二楼走去

　　“我去下洗手间，先失陪了。”肖途说完便朝楼梯走去

　　肖途缓缓地跟着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来到了名叫“觉悟”的单间前，有节奏地敲着门

　　轻重，轻重，轻轻重，重轻

　　摩斯密码？

　　1129！

　　这不是干特务的才用的吗？

　　这小子还会这个？

　　“咳咳！”屋内传来咳嗽声

　　赵忠义推门而入。

　　肖途一边下楼一边思索着

　　他很怀疑赵忠义，但又如何验证呢？

　　还是回去和孙先生商量吧

　　徐志勋看到肖途：“一楼就有洗手间了，还上二楼干什么。”

　　“第一次来。”

　　“哪不舒服？”徐志勋看着肖途纳闷道，怎么去个洗手间回来额头就有了一层汗，说话也不太稳了。

　　“老毛病了。”肖途笑着摆摆手，“有空再喝！”

　　“好！学长慢走。”张勇朝肖途挥手。

　　好不容易能和老同学聚一块，却不能以真心相对，肖途是痛苦的，但现在来不及悲伤，他要尽快回去和孙先生商量如何判断赵忠义的身份，相比于这些，他个人的痛苦好像不值一提

　　夜色如雾一般聚拢，把肖途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