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高喝一声,楚宇猛然跃起,站直了身形,拿起腰间的空间酒壶,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是特意调配的药酒,实际上,是在一年之前,迷上炼体的他,无意之间,调配出来的,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坏处,还会加速身体的伤势恢复,强身健体,疗效甚佳,这个葫芦,也是特质的空间葫芦,其内的容量,深不可测。
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自己终归是被御兽宗抛弃了,若是三年之前,自己胆敢练剑,恐怕,早就被父亲打断了腿,可是此刻,却是显得有些无所谓了。
失望?
或许吧,自己这三年的所做所为,已经让整个御兽宗,失望透顶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去培养一只猛兽,因为,他清晰的记得,那个女子,说过的那一句话,以及那一剑……
“没想到,御兽宗的人,身体都这样的羸弱,不堪一击,枉我煞费苦心,不远数万里赶来此地,没想到,就遇到这么个废物,除了你的伴生妖兽,告诉我,你还会什么?你有什么能力,能够抵御我的剑?”
“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若是五年之后,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么,休怪我……”
一声声的话语,犹如刀割一般,在楚宇的心口荡漾,三年了,已经三年了,或许过两年,自己就能解脱了,那个女子,强势的眉目,以及凌冽的话语,深深的印在了楚宇的脑海之内,绝世天才,是啊,所谓的绝世天才,除了会养野兽之外,还会什么?
被拿走了伴生妖兽,自己似乎一无所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楚宇,甚至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就那样,看着小白,被那一行人,活生生提着,鲜血,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小白的身上,那一道凌冽的伤口,足以致命,他多么想说一句,能不能将我的伙伴留下来,让我把他的伤势医治好,可是,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从小便娇生惯养的他,从小被无数的光环笼罩的他,根本没有勇气,来面对那样的打击。
此刻,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始至终,那个女子,只是用简单的剑术,便将自己以及伴生妖兽打败,从始至终,没有用过一点点的气,更没有任何的仙脉术法,也就是说,那个女子的体内,并没有仙脉,更没有开始,真正的修行……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培育下一只猛兽的缘故,只因为,他不想那样的悲剧,重蹈覆辙。
辛苦十几年培育的猛兽,都应对不了,更何况,五年的时间。
记忆一点点的回归,楚宇的心,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虽然着急,但是,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一件事情,否则,恐怕真的会给御兽宗,惹来大祸。
那个女子,绝非御兽宗这样的小门派,所能应对的,并且,楚宇清晰的记得,在那个女子的身旁,伫立着一个老者,就是那个老者,简单的一个手法,便让整个御兽宗的百兽,没有丝毫的察觉,恐怕若是想,顷刻间,整个御兽宗便会化为飞灰吧。
苦涩的摇了摇头,楚宇的心头,带着点点的无奈,是的,对于他来说,此刻,也只能静静的的等待了,等待那个女子的到来,收纳自己的性命,似乎,除了这样的结果,在也没有任何的能力,来改变这一个事实。
黯然的叹了一口气,从胸前,取出了一颗黑色的挂坠,这是一个雕刻着巨龙的挂坠,挂坠谁染雕刻的栩栩如生,但是材质,却是最为简单的黑松石,黑松石是八荒大陆最为平常的一种石头,除了坚硬,并没有别的特质,挂坠被楚宇取出之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正在此刻,卧在楚宇身边的小狼,忽然警觉了一下。
楚宇见状,猛然起身,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此刻,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正在缓慢的靠近这,在中年人的眉目之内,带着些许的忧愁。
“父亲?”
少年看到来这,先是一愣,随即,黝黑的眸子之内,闪过一道惊奇之色。
要知道,这三年来,他的父亲,除了最初的一年里,看望过自己之外,其余的时间,大多在打理御兽宗的事情,似乎早就放弃了自己,可是,今日到来,又是所为何事?
“你长大了,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中年男人沉思了一下,轻轻的坐到了楚宇的身旁,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伴随着中年男人的到来,在楚宇的身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不断的涌现。
不过,倒是不用担心,少年知道,这是父亲的伴生妖兽,在附近观察着自己。
没有理会少年,那名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三年了……难道,你还看不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而你的道路,便是养兽,你养兽的天赋,独一无二,手法独到,整个御兽宗,乃至翻阅整个世界上百年历史,都是绝无仅有!”
老者轻轻的说着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在颓废,他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些年,自己宝贝儿子所做的荒唐事情,一件一件,都被手下,一个个汇报过来,可是,他都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毕竟,不管怎么说,之前的十几年,沉迷于养兽的孩子,确实需要时间休息。
当年,当听说楚宇把伴生妖兽丢掉的时候,他二话没没说,找到了自己宗门的守护神兽,费尽千辛万苦才求来的苍狼幼崽,直接交给了楚宇,让他重新认出,重新培育,要知道,苍狼幼崽,十年之内,宗门也只能拿出来一只。
而整个御兽宗,虽说是楚家一家独大,但是,并不代表着,别的家族,没有怨言,毕竟,这样的东西,人人都想要的。
可是,楚宇接下来的行为,让他颇为不解,虽然如此,却都未曾阻拦。
炼体,酿酒,从医,学书,一件件事情,都不像是一个御兽宗少宗主,所要干的事情,更不想是,自己曾经那一个,傲气凌然的御兽宗大少爷,所能干出来的事情。
可是,他却是真实的干了那一件件的荒唐事。
“好好想想吧,人各有志,我不阻拦你的大志,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每个人,在不同领域上,天赋是不一样的。”
楚门轻叹一声,眉宇之内,闪过一丝丝的落寞,轻轻的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疾行而去。
看着楚门的背影,第一次,楚宇觉得无助,这种无助,发自内心,久久不能抹去。
“人各有志,可是,那一剑,那真实的一剑,如今还沥沥在目啊……”楚宇轻轻的感叹了一句,感叹之余,也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哀……
在楚宇感叹的那一瞬间,胸前的黑色挂坠,闪过一道白光,一晃而过,只是这一幕,没有任何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