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城,小姐要的“兰花香”怎么还没有拿过来?”...
“李洛城,赶快把胡萝卜拿过来,小白都饿晕了!”
“李洛城,快点过来搭把手,小姐马上就要沐浴了!”
“李洛城……”
耳边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命令,李洛城平静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已经不休不停的忙了一上午,如今又正值五月中旬,晌午的天气异常的炎热。
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抬着一桶清凉的井水进入了浴屋内,倒入浴盆,暗自松了口气。
一旁的小兰不耐烦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姐马上就要来了,若不是我们缺了人手,哪轮得到你来内院?快走!快走!”
李洛城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离开。
浑身酸软的李洛城,刚转身出门的瞬间,便栽倒在进来人的怀里。
“啊!!!”一声尖叫响起,随即李洛城整个人从浴屋飞了出去。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拉出去打二十个板子!”带着娇蛮的声音从女子的口中说出,随即只剩下背影。
二十个板子对于李洛城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叶府规矩森严,一旦犯错,轻则罚钱劳作,重则便是板子伺候。叶府上下少数也有几百号人,每次挨板子的却总是那么几个。
生活在叶府的杂役每日里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犯了条条框框,尤其是那些无父无母,从大街上“捡来”的孩子们,他们的地位在这府中最不值钱。而李洛城便是其中之一。
年仅十九的李洛城,却有一张看起来精雕细琢的脸,英俊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形角度很完美,似乎时刻都在微笑。但毕竟不是一个看脸的时代,瘦弱的身材,就好像在前胸拍点儿水都能映到后背上,放在人堆里绝对的不起眼。不过他有一个特别之处,他的眉心处有一抹淡淡的朱砂印,平日里常人很难察觉,只有当他生气的时候,朱砂印才会由浅转深。
李洛城领了板子,拖着腿,一瘸一拐回到住处。
拿起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撩起发际线抚摸着眉心,心中暗自感叹:都是你呀,都是你,若不是你带我来到这里,我何至于受苦受到如今,你又不显山不漏水,也不知道究竟是个啥。
李洛城原本是二十一世纪一名极为普通的大学生,他对旅游探险有着无比的热爱和追求。
在假期期间,李洛城决定前往云南雨林深处探险。他来到了一处偏远的殿堂,这里没有任何设施,只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口玉质的长条盒子。
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
李洛城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所附身,他果断地打开了盒子。然而,盒子内却是一把黑漆漆的剑!剑盒打开的瞬间,还没等李洛城反应过来这一切,那把剑便“嗖”的一声朝他刺了过来。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婴儿。
经过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原先收养自己的家人因蝗灾而逃命,逃命的过程中走散。好在他还保留着前世记忆,这若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少年,那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从此,李洛城跋山涉水来到苏城,恰巧叶府每年都要招收一次杂役工,收留那些需要解决温饱的苦力。
感叹世事无常,这一做就已是三年零三个月了。李洛城很清楚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宽广,很清楚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神奇。
道听途说,在世人不可知的地方有仙家门派林立,徐定山、昆仑山等等仙家福地。他虽然向往,但终究高不可攀,如今能活命已经不错,可能,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吧。
只是,这眉心的朱砂印......他忽然皱了皱眉,自从他自己能行动以来,就不止一次的来探寻它,可除了生气时颜色会发生变化外,其余的异象根本就没有,不过他清楚,这东西应该是那把黑漆漆的剑无疑。
任谁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有把剑都不会相信,就算是相信了每日里也会很惶恐,但他不同,他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既然能出现的东西,必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时机未到也说不准。也许正是他有这种心态,才能存活至今。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连忙放下束发,应了声:“来了。”
“今日小姐要在内院训话,所有的杂役都要去,你收拾一下快些赶过去。记住,机灵着点!出了事可不是挨板子这么轻松的!”说话的是外院的管事李三,他还特意指了指李洛城的屁股,言语略带严厉。
“放心吧李哥,我一定不给你惹事。”李洛城连忙恭敬的回答。
在叶府内,他们这些杂役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管事,他们要是记起仇来,杂役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李三走后,李洛城连忙整理了下仪容,他心中忐忑,叶府的大小姐可是位狠辣的主,从小习武,娇生惯养,性子也是火爆异常。在她面前,除了他的父亲叶青城,谁都不好使,今日又在内院又冲撞了她,还不知道待会会不会点名自己,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上都是杂役们匆忙的身影,等到了指定地点后,整个大院落已经分列好了两个阵营。内院的杂役看着身穿粗布衣衫的外院杂役,彼此虽未交谈,但那种趾高气昂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管事李三正低声与小兰说着话,眉眼中掺杂着忧愁。
说罢,李三铁青着脸走到后方,对着李洛城说道:“小子,原来你已经得罪了小姐,你给我记住,这次训话后,我会去找你,真是没事给老子找事,小姐要是不在意还好说,要是连我一起惩罚,有你好受的!”
周围的杂役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洛城,李洛城急忙点头,大气也不敢喘。人要想活命很简单,但要想活的舒服,活的像个人就要学会精通人情世故,尤其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大约半盏茶,一位身穿红色衣裙的少女走到前头,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彩带束起,整张脸如同瓷娃娃一般,精美得像是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身材也是亭亭玉立。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正眼去看,都略微低着头等着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