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希望

　　在村里，星河的修炼等级最高，但这次他没有突破3星，不过凝出的白虎虚影更凝实，而且还有了白虎的几分神韵，不愧是天纵之才。

　　江石看着忍不住点点头，“不错。但这只是开始，外面的世界很大，别自大！”

　　“是，村长！”星河长啸一声，收了功，躬身行礼退下。

　　大牛上来，他也成功突破了2星，但与星河比，要差一点，更没有白虎神韵，只是他凝聚的白虎更胖，力量看着也大。

　　江石忍不住皱眉，“力量这方面我不担心你，但白虎更重气势，它是王者，不是一头牛。”

　　大牛尴尬一笑。

　　江石两旁的孩童听了忍不住捂嘴发笑，村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下去好好想一想。”

　　“是，村长！”

　　大牛同样牛吼一声告退。

　　余下的七人表现都不错，1星的修为。

　　“1、２、3、4，４个二星，7个１星，这怎么可能？”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隐藏在一块大石后看着广场上的演武，目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这样的实力，就算是放在县城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我一定在做梦！”

　　然而现实却打了脸，众人演武，气势都放开了，一头头白虎浮现在身前，就连周围的诡异都安静了几分，是不可能看错的。

　　江石端坐在大石上，一抬头看到了石头后的二蛋，曾经意气奋发的一个人颓废如此，从怨天尤人，到现在认命一般的烂泥。

　　他看了一眼，他便收回视线。七人当中没有人再突破2星，更没有星河那种天才，就算赶得上大牛的也没有，江石心中惋惜，表面不漏神色，反而不断地夸奖他们，给他们信心。

　　因为江石知道，像星河这种人，只是个人战力高，决定了村子将来的高度，而村里真正的核心力量是大牛他们八人，他们才是重点。

　　江石的态度，让他们八人没感觉到被边缘化，更没有在星河面前自卑抬不起头，眼中都是满满的斗志。

　　村民也没将过多的目光放在星河上，对他们一视同仁，反而都羡慕地看着站在江石三身边的那十多个孩童。

　　这些孩童也快到了修行的年纪，是江石所看重的，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会受到村里的优待，所以村民才羡慕。

　　还没突破１星的二十多名青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大牛他们，恨不得站在前面的是他们。江石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他让小青传授他们新版白虎秘法。

　　众人听见忍不住欢呼一声。

　　“唉，恍惚二十年，原来我老了。”二蛋站起身，老泪纵横，对着江石拱了拱手，广场上的希望和欢乐的气氛与他无关。

　　转身踉跄地离开了。

　　江石皱了皱眉，二蛋这厮不正常，啥时候会对他行礼了，对小青二旺小声说了几句，站起身去追二蛋。

　　破旧的山洞散发着腐臭味儿，宋之文环视一周找不到一点有亮光的东西，叹了口气，再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将一根绳子系在了门头打了个结。

　　脚下垫了块石头，他站了上去，将头伸进套索里，眼中闪过过往的一幕幕，时光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如果有机会，他会放下心中的骄傲，认真一点、踏实一点，少点浮躁、少点眼高手低，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他准备将石头蹬开准备上吊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他还以为是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没想到是现实中的江石。

　　被江石看着，他还要不要上吊？

　　“你还和过去一个球样，依旧放不下你心中的那点可怜的骄傲！”江石冷冷地道，“你是村里培养的，花了不少钱，我还收留你，可不想得到一具散发着臭气的尸体。”

　　二蛋眼睛瞬间红了，低吼，“我还有什么用？！”

　　江石冷笑，“我没说错吧？你拿你过去和你现在相比，你头低下了，心却依然留恋着过去的辉煌，一句话，你依旧放不下。”

　　二蛋怔住，仿佛一块遮羞布被扯了下来，江石将他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也光棍，“对，二十年前你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没能领悟。现在我只有痛苦，我有什么用！”

　　“一个孩子都有用，何况是你。”江石摆摆手制止了二蛋的诉苦，他不想听，“你觉得你过去很有用，在我看来，那时的你是废物，现在你觉得自己是废物，我反而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珠宝。”

　　二蛋以为听错了，但江石是那么诚恳，是不会说错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激动，闪过一道暖流，他虽然不服气江石，但他却不敢小看江石的见识。

　　但他依旧不敢相信，“为什么呢？我是个废人，如今你一指头就可以灭了我。”

　　“因为我打算让你作为村子里的教头，教授村民修行。”

　　“什么，我？”二蛋不敢置信，随即恍然，冷笑一声，“你想要我学的秘法吧，就在那里，我早给你留下了，我所学的，不会带走。交给你我真的放心，你虽然资质不怎么样，但绝不会藏私。”

　　二蛋一颗心再次哇凉哇凉，冰冷冰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黑，死志再次升起，但他看到江石摇头，不由地狐疑起来。

　　江石问道，“你现在会看不起资质不如你的人吗？”

　　“不会。”二蛋没有一丝犹豫。

　　“过去的你呢？”

　　“会。我年少轻狂……”

　　“现在废人的你是不是比过去天才的你更懂如何去修行，更有想法？”

　　“是。”

　　江石一拍手道，“这就对了。你不会看不起人，对任何人都能保持耐心，又对修行有想法，你还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又从高处摔落过，品过百般滋味，知道怎么不犯错，你不适合当教头，谁适合？”

　　二蛋再次怔住，江石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非常适合，瞬间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原来自己不是废物，不由地又激动起来。

　　“当然，你从精武学院学到的《莽牛秘法》我也要，毕竟是村里供应你上的学，不能浪费了。”

　　江石推开二蛋闯进洞里，一番搜查找到了二蛋留下的遗书还有牛皮纸书卷，遗书扔在地上，打开牛皮纸一看，还真是，让他对二蛋多了一分好感，至少不是白眼狼。

　　“你——你——”

　　二蛋觉得他是个强盗，忍不住咬牙切齿。

　　“动不动寻死觅活，既然这样，你体验一下也好。”江石走过来一脚将二蛋脚下的石头踢开出了门。

　　二蛋没反应过来，脖子被套索勒住了，身体在空中摇摆，一张脸迅速变红，眼球开始外凸，整个人慌乱地四处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刺——

　　江石扬飞手中一块石片，将绳子削断，二蛋从门上落下，大口大口地喘气，等他会过魂，江石道，“收拾一下你自己，明天早晨来操场报道！”

　　二蛋强撑着，直到江石走远，他才放生大哭：死亡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