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停在了医院里面的停车区。
这辆车的标志很奇怪，李东海现在才注意到。
是一个字，中文——卫。
就像奔驰或者宝马的那些个图标一样竖着车前顶上。
“出来，做事了。”老李下车之后招呼了一下站在一边观察车标的李东海。
“哦。”
就算是医院换班，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
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并排走在一起真的非常引人注目。
老李跟李东海混在人堆里进了电梯，有人按下了五楼，他们俩就没有再去给电梯按键添加指纹。
老李耳语道：“记得，到时候别慌。”
“嗯。”
出了电梯门，李东海的手机响了起来。
未知来电。
“接。”
李东海按下接听键，“喂？”
“请问是李东海先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是。”
“请你马上到松木区派出所来一趟，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
这个地方正是他昨天去过的派出所。
老李听了之后直接道：“警察有事情找人说一般都是直接上门的，不会说打电话来找你的。把电话挂了吧，估计是骚扰电话。”
“哦。”李东海再也没有说别的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个时候刘思燕正在警察局里，站在那名打电话的警官身旁，两人对着这个被挂掉的电话发呆。
医院过道上放着几张床，应该是给那些陪夜的家族亲属睡觉用的，现在还有人躺着。
老李走得很慢，李东海不由得放满了脚步。
“小伙子，别走得那么快，都跟你说了别慌了。”
“嗯。”李东海再一次调慢了脚步，走在了老李身后。
一间一间的病房在李东海的视线里飘过：508，,510,512,514,516——518，到了！
老李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躺着一个人，看面貌应该就是陆天没错。病床边站着一名女护士，正在调理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护士很寻常地抬头望了两个推门而入的人一眼，然后很快放下手上的活计出去了。
“哎！有人抢钱了！”就在护士推门而出时候，走廊传来了喊声。
“就是他！给我抓住他！”这个人又嚎了一嗓子。
“大夫！我家大舅怎么就死掉了呢！？”
一名拿着文件夹在走廊走过去的医生被两名黑衣男子拦下来，其中一个问道。
“你说说！我家大舅的毛病怎么就没得治了！怎么就没得治了呢！”另一个更加歇斯底里。
医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不是有点，误会？”
有些路人的注意力刚被那个抢钱的吸引过去，就又被这边给吸引住了。
从518房间出来的护士直接走下楼梯，换下了身上的护士服，出门打了一辆的士离开。
“呐，就用这个吧。”老李没发现流体食物，倒是发现了输液管，“原理应该差不多吧？”
“这种液体是规则的，结晶之后就相当于水结成了冰。你吞下一口冰块会死吗？”
“搞成尖锥子不就行了吗？做不到吗？”
李东海苦笑：“我到现在为止只会硬化。而且是全部变硬，没有办法做到定向变硬，把一杯水变成一整碗冰锥子我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老李不敢置信地问道。
“做不到。”李东海很笃定地道。
“当真做不到？”老李靠近了李东海一步。
“我真的没有把握。”李东海被逼的有些着急。
老李的笑容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试一试嘛~”
“好吧。”李东海妥协。
他走到陆天手臂上的输液管边，伸出手去握住它，想要把针管里的液体变成冰块。
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立刻停手了，“不行！太蠢了！这里的液体变成冰块根本连他的身体都进不去，要怎么变成冰锥？”
“嗯，好像是呀~”老李忽然笑得更加厉害，“那你试试摸着他的左胸，看看能不能把那一块地方硬化？”
换个思路，好像也能达到同样的目标。
如果心脏停摆，那么一个人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终结。
李东海吸了口气，“我试试。”
他把手探到陆天左边的胸口上，他身上蓝色医院病服摸起来的感觉比寻常病服要柔软很多。
意念全部集中，这个时候身体里那股电流乱窜的感觉再也没有传来。可是掌心触摸到的蓝色病服真的变得僵硬，陆天胸口的肌肉像是石化了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弹性。
陆天原本安详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么做，真的好吗？李东海犹豫起来，手心的意念因为这一刹那的分神，有些缭乱，逐渐涣散起来。
陆天的表情渐渐舒缓开来，不再显得那么痛苦。
“别手软。”老李出声警示道。
对不起了。
李东海加深了把掌心物质变硬的意念，用尽全力地冥想，固化！固化！固化！
陆天的呼吸急促了许多，整个人开始抽搐。很快就不动弹了。
这次李东海是亲手，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杀了人。
老李轻松地伸出手指去探了探陆天的鼻息，再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认指腹没有脉冲之后笑道：“OK了，走吧。”
他已说不出别的话来，“嗯。”
那三个制造混乱的人在三分钟之内迅速从医院撤离出去，把钱包扔给了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路人甲；与此同时，也把被缠得无比紧张的医生放在原地，匆忙转身离去。
当然不能再坐电梯，这个时候走楼梯一定要比电梯来得快，来得隐秘，来得保险。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老李翻身跳过护栏，用身体略过了不少台阶。
看他熟练的样子，应该是这样做了不少次。
“我没杀过人。”李东海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那个平板的记录视频里，铁证如山地表示他杀人了。
老李用*晚辈的口气说道：“哟~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
五层楼的楼梯很快就已经走完。
除了医院大门以后，他们没有再上那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而是换了一辆白色的卡车。
“那辆车不用了吗？”李东海上卡车之后看着停在医院停车区的那辆黑车问道。
那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已经坐到了卡车的后座，老李快速地发动汽车，说道：“医院方面的摄像头能失效五分钟已经废了老板不少功夫。如果要让马路上的那些个摄像头统统瘫痪，那就要废更大的功夫了。投入跟产出怎么也不能失衡，不然生意不就白做了嘛！对不对？”
“嗯。”
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人会不明白呢？
“行了，回去领赏吧。”
“回去？”李东海皱了皱眉，“去哪儿？”
老李用很自然的口气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老板那里咯~”
“哦。”
李东海不再说话。
松木区警局里，一些技术干警正通过技术手段通过手机信号，来确定李东海所在的位置，刚才还显示在医院里，突然就失去了信号源，整个技术小组忽然都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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