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条当麻

　　“大晚上的，你不回房间睡觉，在走廊上面嚎啥呢？”

　　当上条当麻还在为了自己今天的运气郁闷着时，一个带着疑问语气的声音从他背后有些突兀的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随即一丝喜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皇甫！！”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上条当麻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有眼前这家伙在，至少今晚不用去露宿街头了，看来上条先生今天还没有不幸到极点。

　　“所以，你这又是为了超市的打折鸡蛋进行了一番英勇的搏斗么？”，皇甫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刺猬头的少年，问道。

　　“咦，皇甫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只要是个身心健康的家伙，应该都能看出来。”看着上条当麻，皇甫皱着眉说道，“再者，你可以仔细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上条当麻现在一身的汗水和灰尘的混合物，衣物上面似乎还带着些黄色的干涸的蛋液，身上汗味混合着蛋腥味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味道，让五感比常人敏锐了许多的皇甫有点不适。

　　要是其他人这样，或许皇甫一个净身涤尘的术式就丢过去了。可是对面是上条当麻的话，这条路就行不通了，他的右手会直接破坏掉自己的术式，眼下只好把自己的嗅觉暂时封闭了。

　　“呃，真的有这么明显么？不至于吧？”上条当麻挠了挠头，半信半疑地闻了闻自己的T恤衫，随后“yue”的一声，他的脸部不正常地抽搐了一下，“我靠！”

　　上条当麻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咕咕！”两声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上条当麻抬起头，一丝尴尬在夜色中弥漫。

　　“呃，我想，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皇甫看了看不远处上条当麻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抽动道。

　　“皇甫……你真是我的挚友啊！”

　　“别那么肉麻，小心我把你踢下去……”皇甫一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锁，一边躲开了上条当麻的熊抱。

　　进了房间，因为受不了上条当麻身上那种古怪的气味，皇甫直接把上条当麻推进了浴室。想了想后，从衣柜里挑出一套多余的，自己没穿过的睡衣，也一同塞了进去。

　　木山春生给他买过很多衣物，不过以皇甫的性子，其中的大部分都挂在衣柜里成了摆设，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十分钟后，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皇甫听完了上条当麻今天的悲惨遭遇。虽然很想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幸灾乐祸，但是嘴角还是止不住地向上扬了起来，就连今天心中因为木山春生而产生的愁绪都消散了不少。

　　“你不是保证不会笑吗！？”

　　沙发上，上条当麻穿着那套睡衣，望着手肘杵在厨房门框上，别过头去的皇甫，一脸无奈的表情。

　　“抱歉……只是没想到，你的坏运气会这么离谱”皇甫转回头，揉了揉抽动的脸颊，让自己表情可以看起来平静一些。

　　在皇甫的认知里，上条当麻的右手是拥有将一切异能之力抹除的能力的，不管是能力还是魔法，甚至是对普通人来讲虚无缥缈的运气也是可以消除掉的。

　　不过眼下看来，在消除运气这一块，这只手的作用似乎只抹掉了好运？想到这里，皇甫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上条当麻的右手上。

　　而这时，厨房里的微波炉终于发出了“叮”的一声，可丽饼诱人的香气从随之从微波炉的缝隙间飘散开来。那是皇甫下午回来取耳机的时候，顺手在之前那家可丽饼店里买的，本来打算当做夜宵零食的，眼下倒是凑巧了。

　　“家里就只有这个了，凑合着吃吧。”收回了视线，皇甫转身打开了微波炉，拿出两个冒着热气的可丽饼扔向了上条当麻，被其一把抓在手中。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上条当麻抓起一个可丽饼，也不管表面的温度会不会太高，便迫不及待的向嘴里塞去。

　　“果然，饥饿状态的人在面对食物时能爆发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啊。”见到上条当麻一口半个可丽饼，皇甫不禁一阵感叹。

　　话说，自己上一次感受到饥饿感是什么时候来着？

　　自己是天生的无垢之体，这种体质决定了自己活动的能量更多是来源于天地灵气，而并非正常的食物，也就是可以说自从这一世出生起，皇甫其实就再没有感受到饿这个概念了。

　　为什么会有种自己不是人的感觉呢，皇甫脑袋里突然窜出这样一个没来由的念头。但马上，他便晃了晃脑袋，放弃了在这个没啥意义的问题上深究的想法，现在还是找点事做吧。

　　“你房间的阳台应该没锁吧？”，皇甫推开了阳台的门，侧过头朝着与可丽饼战斗着的上条当麻问道。

　　“唔……当然没锁了……”上条当麻嘴里回味着上一个可丽饼的余味，手上则是拿起了另外一个，“这里可是八楼……就算是小偷也上不来吧……”

　　“欸，等等！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肚子里垫了底之后，上条当麻的思维终于活络了起来，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想……”

　　“哦，那就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皇甫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对面的大楼。

　　附近整片区域都是制式的学生宿舍，宿舍与宿舍的规格都是几乎一样的，对面的学生公寓也是一幢九层楼的建筑。那幢楼的楼顶距离这间宿舍阳台的距离不过几米的距离。即便自己这边处于更低的一边，但以皇甫的身体强度而言，不用术式也照样可以轻松跳上去。

　　“看来你今晚不需要借宿咯。”皇甫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自信地弧度，脚尖在阳台上一点，身体像是子弹一般弹射了出去。

　　“哎，皇甫等等！这里可是八楼啊喂！”上条当麻顾不得吞下嘴里的食物，腾地从沙发上窜起，想要阻止同伴的危险动作。可是等他冲到阳台的时候，皇甫已经站在对面楼顶向自己挥手了。

　　“这……”

　　借着对面宿舍透露出的几缕灯光，上条当麻大致看清了两幢楼之间的距离，两幢楼水平距离上不是很远，但是这里是八楼，对面是九楼啊！

　　“……这种运动能力，皇甫你真的是电击使么！”

　　没来由的，上条当麻想起了当初皇甫刚转到班级上来的时候，土御门元春给出的这个家伙很不一般的评价，难道他指的是这个？

　　“是不是电击使有什么影响么？”另一幢宿舍的天台上，皇甫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随后，在上条当麻的注视下，皇甫走到了他房间阳台正对着的位置，以一种很轻松的姿势跳了过去。

　　没一会儿，皇甫房间的门口便响起了开门声，皇甫脸不红气不喘地从走廊上走了进来，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你房间的门我给你开了！”

　　“这么惊讶看着我干什么？”注意到上条当麻一脸怪异的表情，皇甫抬了抬眉毛，“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掉下去吧？”

　　“我还真就以为你会掉下去！”上条当麻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回道，刚才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时候，因为太着急，差点被可丽饼给噎住。

　　“拜托，我还不至于行动力退化成那个样子。”皇甫翻了个白眼，虽说按照自己的身体强度就算是十八楼掉下去都不会有事，但这种程度的运动都做不到的话，自己那已经羽化的师尊说不定都会气活过来给自己一个爆栗。

　　“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莫非……你这腿其实是机械的？”上条当麻几步走上前来，伸出右手想要拍一拍皇甫的腿，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其一个闪身躲过。

　　“我可警告你哦，我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你再搞这些动作，我可能真的把你一脚从八楼踢下去的。”露出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皇甫如此说道。

　　“呵，谁稀罕，我可得赶紧回去把阳台装一个防盗网，不然哪一天家里空了都不知道。”上条当麻讪讪地收回手，不甘示弱的回道。

　　说完，上条当麻叼着半个可丽饼，抱着自己的脏衣服急匆匆回到了他的房间。按照他的运气，再和皇甫斗一会嘴的话，说不定风就把门给带过去了。可不好意思请人家再翻一次阳台，那就真是哭都没地儿了。

　　“要是真装个防盗网，那可就有的玩了，呵！”回味着上条当麻走前的话语，皇甫背靠着房间的门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没记错的话，某个将要到来的大胃修女，可不就是掉在他家阳台上么。

　　唔，这么说起来，暑假也快要来临了呢。

　　“那样的话，还是需要更强的实力吧……”皇甫望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几缕紫白色的电流在他的指尖一闪而灭。皇甫从门边站直身子，思索着走向沙发，一层灵力波动习惯性地从他身上散开，将空气中悬浮着的微小到肉眼不可见的细微能量波动纷纷推离，让皇甫的房间成为了一片滞空回线无法侦测的真空地带。

　　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么平静的啊，超能力者，魔法圣人，天使……乃至是魔神，自己现如今的实力或许可以和前者过过招，但是，那是建立在这个世界上的顶尖战力不上场的情况下的，谁又会知道，自己这只来自彼岸的蝴蝶扇起的微风，会不会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点，引起一场风暴呢。届时，皇甫可不想将自己的未来寄托于某位强大存在的一时心慈手软上面。

　　“可惜，想要完整踏入化神期，就必须要明悟自己的道，可现在还是依旧毫无头绪呢。”

　　道教之所以为道教，就是因为道教每个称得上强大的修士，都会走出一条属于他们自己的道。

　　而皇甫即将到达的化神期，它没有前中后期之分，更多的是一个让修士在生命层次上进行蜕变的阶段，更是一个修士摸索自己的道的阶段。

　　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才算是有了后面渡劫的最基本资格。而道的强弱，又是决定着修士是成仙还是成劫灰的结果，容不得半点马虎。皇甫的天赋就算是掌教师伯也会啧啧称叹，但皇甫依旧在元婴圆满的境界上卡了大半年，期间皇甫不断的悟出新的道则，在感觉到不合适后，又不断的推倒重来，一直至今。

　　“难道……真的就如同掌教师伯所说的那样，我悟道的契机，其实一直就在你的身上？”皇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凭空地出现在他手上的一个黑色的，像是水晶一般的物体，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