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
站在老宅门前，张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串成串往下掉。
十年前，家破人亡，张辰背井离乡。
十年后，沙河村的老宅已是面目全非。
夜，静寂无声，轻风卷动枯叶更显萧条。
老宅门上的锁是新的，门板没有灰尘，显然有人经常来这里。
“会是谁呢？”
疑惑着，张辰脸色一变，忍住伤痛转身一抓，一根拳头粗的木棍被他夺下。猛地转身，袭击他的人已惊呼着吓得跌在地上。
听声音，是个女的，夜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形貌。
“想阴我？是谁？”张辰低声问道。
女人从地上爬起，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这儿想干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鬼鬼祟祟？”
“这里多少年没人来过，我看你站在门口呆了好久，肯定是小偷。我可警告你，你敢乱来我就叫人。”
张辰轻笑：“这是我家。”
“你家？”女人的声音明显一变，透着股惊讶，“你……你是谁？”
“张辰。”
“张辰？你回来了？”女子大喜，朝张辰面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发现不对，“你……你少糊弄人！你说你是张辰，有什么证明？”
“我爸是张铁牛，我妈冯春花。”
十年前张家那事儿沙河村的人都知道，知道张辰的人也很多，但能把一家人名字都说出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一时间，女人愣住了。
几句话后，张辰估计这女人以前跟自家关系匪浅，正想问是谁。
不料，面前的女人忽得惊呼一声箭步上前扑了过来。
“张辰！真是你这小王八蛋！”
不知这女人咋这般激动，没等张辰想明白怀里就多了一团棉花样的嫩肉，洗发水的香味混着女人味直扑鼻息，扰得张辰不知所措。对方身上湿漉漉的，只有一层薄薄的衬衣，好多地方湿了水，粘在肉上，摸着跟没穿一样。
张辰没工夫乱想，这女人撞到了伤口，阵阵刺痛下汗水又滚了下来。
“小王八蛋，你可算回来了。姐姐还以为你没了呢！”
女人不知是哭是笑，激动得像小猫一样拼命往张辰怀里钻。
“姐姐？”王大胆一愣，心说自己何时多了个姐姐？
“你……你是？”
一听这话，怀里的女人冷静了，后退两步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笔挺挺地站着，白兔仰头，好不骄傲。
张辰痛得睁不开眼，只看到对方幽怨的小眼神。
“记起没？我是你秋香姐！”
“秋……秋香姐？我……我……我记起来了。”
“哼！现在才记起，该打！”秋香喜滋滋地扭着腰肢作势要打，忽觉张辰语气有些不对，愣了愣，用手在胸口一抹，吓得尖叫起来，“啊！血！血！血……”
“姐……姐……我……我要换……纱布。”
张辰坚持不住了，摇摇晃晃往秋香方向走去。
……
十年了！
十年漂泊回家，什么都没带回来。
带回来的只有一身伤痕和一本书。
秋香的家还是十年前的样，还是那么简陋，没有一点装修，老木门上“喜”字还在，只是已经泛黄。
“秋香姐，把包放好，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晓得咯。”秋香踩着凉拖跑得飞快。
昏黄的灯下，秋香的衬衣已被头发上的水打湿得近乎透明，棉质睡裤的裤脚高高挽起直至大腿根部。十年不见，皮肤更嫩了，身材更好了，屁股更翘了，青涩的娇羞也没了。当年那初为人嫁的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成熟的少妇，熟悉中带着陌生。
看自己，当年的小色鬼也变了模样。
遥想当年，真是感慨万千。
“想什么呢？”
思绪飘忽时，秋香已带着医用纱布回来，坐在张辰身边，距离不过两指。
对着秋香的眼神，张辰莫名心虚，恍惚看着一边：“没……没什么。”
秋香幽怨地白了一眼：“亏得我这儿有纱布，把衣裳脱了。”
张辰拧眉把血迹斑斑的T恤脱下，露出一身青铜般的肌肉，小麦色的皮肤满是汗渍，皮肤下的青筋若隐若现。
秋香张大了小嘴，俏脸莫名其妙地红了，心头也跳个不停，想摸又不敢摸，突然想扑上去咬一口。想着，幽怨的小眼神又落在了张辰身上。
“这小冤家十年间都干嘛去了？”
秋香的失神没有持续多久，当看到张辰背上的新旧伤疤和胸前一尺长的血口后整个人都懵了。
“小王八蛋，你……你这十年都干了什么？”
张辰抹了把汗，风轻云淡地回道：“混呗。”
“混？有谁能把自个儿混成这模样？你的伤……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村儿里我是出了名的老实憨厚。”
秋香啐了一口，拆着绷带小声嘀咕：“你老实？你老实就不会打洞打到老娘床底下来，小王八蛋过了十年还是这么不要脸。”
想着当年的糊涂事，秋香又羞又气。
“呸，不想说算了。”
“诶！别气呀！我说还不成？”
“那你说，说说你这十年都干了啥？”
“就是……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追着砍，没法，外面混不了就回来了。”
“回来？回来就不走了吗？”秋香眼睛一亮，双手抱住了张承胳膊。
抱过之后就舍不得松，扰人的小火苗啊，都快把秋香烧出水了：“这冤家长成男人了哩！”
张辰感觉对方抱得有些紧，柔软的触感让人想入非非。
“咳……秋香姐，不是包扎伤口？”
“哦哦！”秋香俏脸通红，心说自个儿咋这么没定力，慌慌张张展开纱布一层层缠在那宽阔的胸膛。
“张辰，你还没告诉姐姐这次回来还走不？”
张辰想了想：“暂时不走了，在外累了，回家种种地也挺好的。”
“就是！你家的地还在那儿没人动，你家的房子我也替你一直照看着。”
张辰一脸感激：“谢谢。”
“谢啥？现在天已晚了，在姐姐家凑合着住一宿吧？”
张辰左右一看，卧室和十年前一样只有一间……
“秋香姐，这……这不合适吧？”
秋香嗔怪地白了一眼：“啥不合适？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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