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满腔满腹都是怒火。她自问,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情!
从白天愤怒到晚上,终于怒气稍微消下去,也觉得困了,到头在兽皮上睡了一觉。
睡醒后,入眼是阴郁的狭小空间,外面太阳升的老高,光照进石屋,屋中的景象终于能看清了。
大概四平米左右的空间,除了她身下的位置铺了兽皮,其他地方只是稍微平整的土地,上面还有没捡干净的石头。
想到河就在这样的地方睡了两天,周季觉得自己真不会做人,占了人家的地方,偏还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抱着脑袋疯狂摇了好几下,“你怎么就这么脸大呢!!”
发泄后,按住心里更多的情绪,周季把屋里的石子捡了出去,中途摸到一个尖角的石头,于是她到墙上划了三条竖线,表示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
外面有人在搬石头,看到她走出来,都朝她看了过来。
周季凭借记忆,独自去了河边,在河岸上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蹲下去洗脸。
大河里的水流算得上湍急,河水只能模糊照出她的轮廓,但看着这个轮廓,周季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幸好她手腕上还有一根皮筋,将头发用手指疏通后绑好。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用这河里的水漱了口。
起身想往回走,却猛然看到自己旁边有一条蛇。周季是第一次见活的蛇,这蛇还朝她吐着信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咬她一口。
周季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喘气,可蛇还是继续朝她游过来。
危急关头,突然飞来一块神奇的石头,刚刚好就砸在蛇的七寸出,前一秒还仰着头要咬她的蛇,瞬间死透了。
“吓到了?”
周季寻声看过去,才明白石头并不神奇,只是河扔的准。
河过去把死蛇捡了起来,“走吧,正好给你吃。”
河是好心的,想着周季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回去辛辛苦苦生了火,把蛇扔到火堆里烤熟。
周季看着面前,还在冒热气的蛇肉,她是饿了,可是这个东西她实在下不了口啊。
河见周季不吃,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果子给她:“这个你吃吗?”
这种果子周季没见过,但总比蛇肉好得多,“吃,谢谢。”
那条蛇最后还是进了河的肚子。
而周季,吃完了果子没多一会儿,忽然肚子痛了,倒不是果子有毒,这种痛觉周季还是很熟悉的,她是要上大号了。
她一向排便规律,这两天因为忽然穿越,情绪过度紧张,再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没想到,这下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你有纸吗?”
又是一个第一次,周季是第一次问男人借纸,关键对方还是一个不太可能有纸的野人。
“有什么?”果然,河又没听懂。
周季一咬牙一跺脚,问道:“你拉完屎,不擦屁股吗?”这问题的羞耻度简直爆表。
河想了一会儿,跑去采了几片大叶子回来,“用这个。”
好!她懂了!叶子就叶子吧,总比憋死好。
现在是白天,周围活动的人比较多,周季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才好解决。
只是这里的草不知怎么长的,高的都能没过她的膝盖。
本来她是不怕草丛的,可是想到刚才的蛇,她是真的不敢进去了,“里、里面不会有蛇吧。”
河捡了根树枝,一边挥动,一边进到草丛里面,踩了一小片空地出来,“你来吧。”他站在草丛里面喊。
等周季跑进去,河把手里的树枝给了她。见河一走远,周季立马蹲下解决。
等到周季解决完要紧问题,再出来就没看到河。
石屋之间都靠得很近,周季第一次数了这些石屋,一共才七间,除了中间的,其他都跟河住的差不多大小。
石屋周围是有人活动的,可那些人并不来理周季。她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看到那些人忙着剔除兽皮上的碎肉,原本想要问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一坐下,就开始叹气,虽然决定要好好活着,可是目前看来,她想要活下去,还是有点难度的。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给了她果子,周季记得这个人,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她给过她果子,说起来,也是三翻四次对她表示了好意。
周季反省了自己,之前不理她,的确是自己的错。
等周季接过果子,女人就在她傍边坐下,“这是甜果,你以前吃过吗?”
周季点头,“河刚才给我吃过。”周季对手中的水果并没有多大兴趣,虽说她以前从未见过,“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吗?”
女人很大方,“我叫红果。听河说,你昨天到对岸没有能回去。”
“嗯。”
“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红果说。
这话昨天也听她说过,可当时周季并没有理会。
现在又谈到这个话题,周季的表情有所变化,毕竟她自己清楚,回去的希望不大,在这样陌生的环境理,群居活下去的可能性才会大一些。
红果继续说道:“河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留在这里,刚好可以跟河结成一对。”
周季很惊讶,这人原来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她虽然没男朋友,但也不至于要嫁给一个野人吧!
为了缓解尴尬,她咬了口手里的果子,“这果子好甜啊。”这种叫甜果的果子,口感像极了苹果,但要比一般的苹果甜上许多。
“白结要带人出去采果子,你一起出去吗?”红果顺着周季转开的话头,顺着说了下来。
周季楞了一下,红果以为她不想去,其实周季只是在想白结是哪一位。
“到我屋里坐坐吧。”红果发出邀请,周季反正闲着没事,就跟她去了。
她的石屋,位置处在最中间,也是空间相对较大的一间。
周季跟着她进去,里面有个女人正在照看一个婴儿。
“姐,你把她带进来了。”女人的语气里透着些许责怪。
“你带人出去找点果子吧。”红果说。
女人出去,红果抱起睡在兽皮上的婴儿,“这是我的孩子,三个月前我生下了他。”
红果让周季坐在兽皮上,两人交谈起来,她问周季:“你从哪里来?”
“……很远的地方。”周季回答。
红果很吃惊,“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你遇上他们换盐的人了?”
周季知道‘他们’指的就是对岸的野人,摇头道:“不是。”为防止红果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你好像对他们有些了解。”
红果摸了下婴儿的脸,说道:“我们之前跟他们是一个部落的。”
“一个部落?”周季不懂了:“那为什么要到这边来?”这几天听他们的对话,貌似这边的猎物,没有对面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