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那谁干净

乔漾抬头看着男人英俊的脸，眉眼深邃而精致，冷然的眼底带着少有的迷离，只有那个弧度好看的下颌处，还透着些许的冷冽。

“你喝醉了。”

陆霆彦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小半会儿才将头搭在了她肩膀上，他背对着她开口，声线温柔：“漾漾，我爱你……”

他真是醉的不轻，这种他一向嗤之以鼻的表白此刻也能说出口。

乔漾心里最后一根弦瞬间崩断，那种熟悉感分明像潮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她敏感的神经。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也是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然后把她堵在了教室门口。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仿佛一下子消失，他抱住她，在她耳边细声细语地说着“喜欢”，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乔漾心底泛酸，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里，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陆霆彦的力气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从乔漾身前挪到后背，乔漾的胸前一松，回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一把推开陆霆彦，男人稍不留意，就真的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

陆霆彦站定片刻，眼底渐渐清明，乔漾的声音全然不似平常那般淡静，这会儿发颤得厉害，她拿手捂住口鼻，唯一露出的大眼睛里有水光浮现：“你别碰我！”

陆霆彦的领带被他扯得有些歪，衬衫也皱巴巴的，他微眯了眯眼睛，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乔漾的意思：“嫌我脏？”

乔漾直起身，她单手撑在背后，顿了几秒后抬起眼来：“是。”

“那你觉得谁干净？”男人怒极反笑，长腿一抬又逼近乔漾：“傅迟寒是吗？”

“谁都比你好，”她甚至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腿上的疼此刻也顾不上，乔漾后退了一步，将一旁那半张陆霆彦的照片扔在他脚跟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被男人鞋底的水渍给晕湿：“你明明知道我跟秦桑的关系……”

陆霆彦低头看了一眼，脚步硬生生地顿在那里，乔漾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却又决绝得不像话。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周遭细微的雨声一点点被放大，磨得空气有些稀薄。

乔漾看着男人失神的样子，嘴角一扯，明媚的脸上挂了苦涩的笑意：“霆彦……我们分手好不好？”

她执着了这么长时间的男人，现在终于还是不得不放下了。

窗外猛然炸开一声惊雷，陆霆彦的心里也像是落下了千斤重的石头，堵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转过身不再看乔漾一眼，脚步近乎仓皇紊乱地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男人狠狠地关上，正好把他那句“不可能”隔绝在外面的绵延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