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兰妈妈的葬礼上，我捧着一束花，把她放在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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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兰妈妈就上次见过以后已经20年没见了，这次见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坟头，有的人低着头，好像在哀悼，有的人抬着头，好像在盯着乌云，而我盯着旁边的那个已经长草的坟头，是阿兰的，现在阿兰妈妈终于和阿兰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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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所有人都盯着我，好像我这笑是不合时宜的，我放声大笑，我的笑声传遍这座山林，让每一片叶子，让每一株小草都听到我这开心的笑声，所有人都绷不住了了，都开始大笑，我们的笑声传到了密西西比大草原，传到了瓦登尔湖，传到了拜登的耳中，他皱了一下眉。
完事后，我决定逛逛我这个故乡，俨然已是深秋，路边的小草都已经染上了黄色，像一个百岁老人，低着头，再也不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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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之前发现布袋的隧道，二十年了，这里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变化，隧道还是依旧，只是站满了更多的百岁老人，我跳了下去，那些老人伸着手试图托着我，不料，还是压死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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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隧道前面，回想起二十年前那天下午，我和她在隧道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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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成绩比我好，人长得也比我好看，还找了男朋友，现在钱也比我多，告诉我，钱到底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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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从舞蹈团演出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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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去舞蹈团问过了，演出都是免费的，你还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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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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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之后，我叫几个人给她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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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大叔冲过去，把阿兰冲倒在地，其他几个人按着她的手，他们用铁丝把她的手脚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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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在苦苦求饶，还在不停的挣扎：“求求你们，我错了，我之前的钱都是我男朋友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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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过去，试图阻止他们，却发现只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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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在从事什么法事，几个人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每跳完一段就用空心钢管扎一下，阿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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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有人吗？”我跑过去，还是够不到他们，“你们住手，我只是让你们教训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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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舞蹈越来越快，钢管一次次的扎下去又拔出来，像一只舞蝶，上下飞舞，阿兰的叫声回荡在这个隧道里面，怎么就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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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末尾，钢管几下全砸在脑袋上，头颅破碎，流出遍地的鲜血。
这个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找几个教训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不对，这些都是假的，全是幻觉，全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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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隧道里飞舞，是一只蝴蝶，如果还有来世，我要做一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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