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雨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很久以前的事的梦,醒来却一点都记不得梦见了什么。
一天的工作结束,谭雨被朋友们拉着,去唱K。谭雨意兴阑珊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朋友们跟服务的女孩子们调笑,其中有个小姑娘,看起来很羞涩,一直低眉顺眼的坐着,容貌不算出色,带着小家碧玉的青涩味道。谭雨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
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一身白色长裙,两根粗粗的麻花辫子,站在窗前,温婉的微笑。
突然音乐声响起,那个女孩儿一转身,就换成了火红的衣裙,烫了大波浪的长发,随着她狂野的舞步飘动,而被她当作钢管的男人,充满爱意的注视着她,谭雨不禁心摇意动。
那羞涩的少女,以为谭雨放空的眼神是定格在自己身上,咬了下嘴唇,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起身坐到谭雨身边。
谭雨被人惊扰,猛的回神,不悦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儿,一把拍开她递到唇边的酒,起身就走,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带头来的是谭雨的男闺蜜,第一个赶过来陪不是,“小雨,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忘记了给你找个朋友!哎,服务员,你们这里有陪唱的小哥儿没,叫一个过来!”
“不用了,我累了一天,想早点回去休息!”谭雨没有停留,反而大步走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今天不许闹太晚,不许不回家在外头过夜,不然明天如果有谁的家属打电话跟我告状,仔细你们的皮!”
“得嘞,大姐头发话了,大家可不许阳奉阴违,否则当心被姐夫活埋!”狐朋狗友们起哄道
去吧台结了帐,出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因为知道会喝酒,谭雨没有开车,现在也不想叫车,就沿着马路慢慢走,反正从这里到家也不过一公里多一点。
到了离小区不远处的胡同最后一个转弯处,谭雨突然停住了脚步,等了片刻,一声叹息之后,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谭雨面前,嘴里叼着一枝火红的玫瑰,看着谭雨,眉眼弯弯的微笑。
“你是我生命的白月光,我愿做你心口的朱砂痣!”男人将玫瑰拿在手里,向谭雨张开双臂。
“易凯,你还知道死回来!”谭雨又哭又笑,像幼鸟归巢,投进男人的怀抱。
被称为易凯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手里的玫瑰落了地,“雨,我又给你找麻烦了。”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我就知道,你不受伤,是不会想着来看我!”谭雨闻到了血腥气,感觉易凯的身体开始往下滑,谭雨将易凯的胳膊搭上肩膀,奋力支撑着他向家走,嘴里抱怨着,眼睛里却噙满泪水。
“雨,我没事,你别担心,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就是我心急,跑的快了,伤口有些裂开,用点止血药就行了。”易凯努力振作精神,尽管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是强撑着微笑。
“你闭嘴!”谭雨吼他,“王八蛋,你要是敢死在我面前,你一入土,我就去夜店跳钢管舞!”
“钢管舞啊,我都记得,你穿红色的裙子,跳舞真好看!你头发烫的也好看。”易凯声音虚弱的说,手碰了一下谭雨淋湿的头发,“我走之前没有跟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从今以后,我就守着你,不管你想跳什么舞,我都陪着你!”
“黏巴达。”开了灯,谭雨把易凯丢到床上,找了医药箱过来,熟练的用剪刀将易凯的衣服剪成破布,看到他胸口被鲜血沁透了的绷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剪刀下去,“伤口缝合的不错,是二丫头给你取的子弹?他就没趁机揩油,占你便宜?”
“黏巴达,就黏巴达!”易凯豁出去了,他胆战心惊的,看着盘膝坐在自己身旁的谭雨,手里的剪刀闪闪发光,赶紧否认,“我可是你男人,他怎么敢?雨,你能不能把剪子拿远点?那玩意要是被剪掉了,接好了也比不上原装的,我回来可不是让你守活寡的!”
“谁说我要守活寡?我们之前可是约法三章的,第一,我谭雨这辈子,没有离婚,只有丧偶。第二,没有守活寡,只有丧偶。第三,没有被出轨,只有丧偶。你是不是血出的太多,糊涂了?”
易凯看着谭雨用跟恶狠狠的语气,完全不相符的温柔动作,为自己包扎了伤口,笑的像个白痴。“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