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竹屋的墨文曜一路快马加鞭,和远在城外的人马汇合。
要到营帐时,两男子站在帐外看见他来,立刻迎接上去,“主子。”
他下马,将缰绳交给守门侍卫,便走向大帐,两人紧跟他身后,也随之进入帐内。
将披风解下,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看着两人,开口说道:“明日我们就要进京,而断头谷是必经之路,所以,三哥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他要动手,断头谷就是他的最佳选择。”
“可是断头谷离京已经不远,最多也就是五十里路,三殿下,会冒险在这里袭击我们吗?”
“唐山,你别忘了,我们是如何被发配边疆的。”
“属下自是记得的。”
“所以,没有三哥不敢的。”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就算一早出发,到那里时,怕已是傍晚,又加上天气转凉,所以,当我们到达断头谷时,那里应该已被大雾笼罩,到那时候若遭遇埋伏,我们就是别人碗里的肉了,所以,你们两安排下去,让一队人马乔装成商人,先过断头谷,在让十多个死士连夜进山埋伏下来,到时候就算有埋伏,死士和士兵都可相互呼应,不至于被人围着打。”
“是,我们立刻去办。”
“嗯!下去吧!”
随着墨文曜归京,表面看似风平浪静的南朝,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断头谷崖边,两人并肩而立,任由寒风刺骨,也依旧挺直的站着。
“五弟,你是想在这里对老四下手?”
“二哥觉得呢?”
“我虽不懂排兵布阵,也不如你会谋算,但是在这里设伏我倒是知道原因。”
“喔!那二哥不防说说,为何?”
墨镜用手指着下面的通道,“断头谷,只有这一条通道,而两边的是山,树林茂生,就如我们站在这里看到的一样,一到晚上这满山都将被雾笼罩,所以,在此处是最佳的埋伏地点。”
墨镜说完后,身边的墨淮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如鬼魅般的声音。
“二哥说得对,此处是每个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明天就有辛苦二哥在此埋伏,而我还得回京布置,你这里若失势,我们还有第二次机会,不然,他一旦回去,对我们是极大的不利。”
“五弟尽管放心,这里就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从这里过去。”
墨淮用手搭在墨镜的肩上,略有些担忧的说到:“二哥到时候千万不能逞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
墨镜将墨淮的手从他的肩上拿下,拍了拍刚才被他搭过的地方,一脸自信的说:“五弟放心,我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是比武,你二哥我还没怕过谁。”
深谷中,只听得到两人的交谈,和鸟飞过的声音,一切的安静得让人害怕。
永和宫内,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谈起如今的格局。
“子槡,你如何看待文曜这次回来?”
“四殿下不是因病重才回的吗?”
男子笑着摇头,“子槡,你不必装傻,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老臣斗胆问皇上,在三殿下和四殿下中,最看好谁?”
皇上用手指着对面的人,笑着,“你啊!真是个老狐狸,什么时候都如此狡猾,不过就我那两个儿子,都各有千秋,实在难分伯仲,不过,在我百年之后,无论将来谁做了这大南朝的主,我的希望子槡能好好辅佐于他,为我南朝,开疆拓土。”
男子摇着头,“这件事,恕老臣不能答应。”
“这是为何?”
“老臣不过比皇上小十岁,身体又能比皇上好多少呢?人间世事无常,没准那天老臣就从皇上前面先走了,所以,断不能答应皇上刚才所托。”
皇上将手中的棋子,一下子丢在棋盘上,仰头长叹一声,“子槡,我还真有些想念文献、凤翔、罗幽了,想当初我们五人对酒当歌,策马奔腾是何等的潇洒、自在,可后来为了这皇位,他们都一一离开,只剩下你我了。”
“皇上又何必伤怀,终有一天,你我都会去找他们的,到那时,在不醉不归。”
“还是子槡看得开啊!”
“并非臣看得开,而是生活了大半辈子,很多事,也不在如此执着罢了。”
“是啊!你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只是我的这些儿子们,看似平静,地下早已腥风血雨。”
“皇上应该明白,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平静罢了,况且,这不也是你让他们斗起来的吗?无情最是帝王家,这话再说不假。”
罢了罢了,就看他们两如何下这盘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