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熟悉业务

　　俊杰跟着黄毛走出豹哥办公室，外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一个人。

　　“怎么他们都没来上班呢？”俊杰好奇的问道。

　　“上班？”黄毛听到这个词，感到很新鲜，“不到下午，你是见不到他们来上班的，呵呵。”他故意在“上班”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呢？”

　　“这样罢，上午我带你四处去逛逛，也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黄毛想了想，说道。

　　两人下楼，黄毛用一辆破旧的机车，载着俊杰在附近的街巷里面七弯八拐的行驶而去，黄毛骑机车的技术一流，虽然在狭窄弯曲的街巷里穿梭，速度却一点不慢，俊杰坐在他身后，这么左拐右弯的很快就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他也索性不去想太多，任凭黄毛带着他瞎逛去。

　　机车突然嘎然而止，“到了。”黄毛简单的说了一句，将车子熄了火。俊杰跳下车，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黄毛径直的往楼上去，俊杰紧跟在他身上，到了四楼，在走过一段长长的阳台走廊，来到一扇防盗门前，黄毛抡起拳头就“咚咚咚……”的敲了起来。大约持续了几分钟都人应门，旁边的住户有开门伸头出来看的，黄毛凶巴巴的冲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讨债的。”吓得他们赶忙将头缩了回去。

　　“开门，开门，”黄毛一面擂着门，一面大叫，“再不开门，我可要浇汽油了。”俊杰听他这样讲，不知道他这话仅仅是吓唬人还是真会浇汽油，心想真要浇汽油放火，那居民楼上这么多人家岂不跟着一起遭殃，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心。

　　这时旁边有邻居听说他要浇汽油，也吓得呆不住了，再次探出头来，怯生生的说道：“这……这家里没有人，都好几天没见到过他们人影了。”

　　“他妈的，躲起来了，好的，我让你躲。”黄毛愤愤的骂，然后扭送对俊杰说：“现在该你出马了，这事正好是你最拿手的。”

　　“要我做……做什么？”俊杰不禁担心的问，他生怕黄毛让他做砸门、放火之类的事。

　　黄毛神秘的笑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下楼去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再上楼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的小铁桶，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粉墙用的刷子。

　　“你是大学生，你的字一定比我写得好，来你帮我写几个字。”他将刷子递给俊杰。

　　原来是要叫他写字，俊杰暗自松了口气，问道：“写什么？写在哪里？”

　　“写在他家的墙上，你就写：‘赵福生，限你三天之内还钱，不还钱杀你全家。’写得越大越好。”

　　“啊——”俊杰张大了嘴。

　　“写，不用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找你麻烦。”黄毛见他犹豫，鼓励他说。

　　俊杰也暗暗给自己鼓劲，不过写几个字，不是让自己杀人放火，这已经是最容易做的事情了。于是提起刷子，蘸着鲜红的油漆在墙上按照黄毛的口述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黄毛啧啧说道：“上过大学，写的字就是不一样，这么好看。”盯着看了半天，他忽然摇摇头说：“不对呵。”

　　“怎么，有写错吗？”俊杰吃了一惊，再看了一遍墙上的字，没有错别字啊。

　　“就是没有错，我才觉得不对劲。”俊杰不解的看着他，黄毛继续说道，“你看这些字，好看是好看，却没有一种杀气，我们平时写的字，虽然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可是一看上去就能吓着人，一看就是讨债的人写的字，你这字……”黄毛再次摇摇头。

　　他接过俊杰手中的刷子，在墙上空白的地方写上“杀”“还债”“死”等字样，再画上骷髅头，叉之类的图案，让整面墙看上去触目惊心。最后剩下半桶油漆，黄毛一次性的泼在了这户人家的门、窗上。

　　直到此时，黄毛看着由他和俊杰共同完成的作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点上一支烟，和俊杰一起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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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到了下一户倒霉人家的门前时，黄毛让俊杰来敲门。

　　“就像我那样敲，不一定要重，但一定要响一点，像打雷一样，让屋里的人不得安宁。”黄毛教他怎样敲门。

　　“通通通”俊杰想学着黄毛的样子敲门，但响声一出来，却完全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黄毛正要讲话，这时却听得屋里似乎有了动静，“通通通”俊杰又敲了一阵。门“吱”的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50来岁中年妇女的脸，警惕的看着俊杰，问道：“你找事谁？”

　　俊杰愣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中年妇女甫的一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黄毛，脸色一变，立马想关门，但门已经被黄毛伸手抵住。

　　“老太婆，叫你儿子不要躲，敢快出来还债，不然惹得大爷火了，到时候把房子给你烧掉可不要怪我。”黄毛冲着中年女人嚷道。

　　“告诉过你他不再，你不要再来了，你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你倒是报警试试看，你儿子欠豹哥十几万，我们还要报警呢。”

　　“我跟这天杀的已经断绝关系，他欠你们十几万，你们找他去，不要再来找我。”说着她想使劲关门，可是终究力气没有黄毛大，门反而又被推开了些。

　　黄毛这时候也火了，骂道：“老不死的，你现在嘴硬，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儿子，等我们逮到他，有你后悔的。”

　　“你杀了他好了，你杀了他好了。”中年女人嘶嚷着。

　　“妈，你在跟谁说话啊？”这时屋子里传来少女的声音，一名清秀的少女从里屋出来。

　　“不关你事，快回房去。”中年女人对着屋子里焦急而严厉的命令少女道，少女被唬得惊惶的返回房间。

　　“老不死的，你不把儿子交出来，就把你女儿抓去抵债。”黄毛道。

　　“你们给我滚！”“嘭——”一声巨响，中年女人用尽全身的力道往门上一撞，将门给关上。

　　发生的这一幕让俊杰心中颇为难受，难道以后每天就做这样的工作？他问自己。

　　“这老不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叫你好看。”黄毛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无功而返，领着俊杰骑着机车一溜烟离开，嘴里哼着小曲，心情并未受到丝毫影响，看来他今天到这两家的目的，只是带俊杰来见识见识他们的工作方式而已，收没收到钱反而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