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下里一片寂静,远处的公鸡,低鸣之声此起彼和,打破了深夜的寂静。躲在佛像之后的马重阳借皎洁月光瞧了瞧身旁的白衣人,见这白衣人面色惨白如纸,已无血色,神智依然昏迷。马重阳不禁剑眉紧皱,心想:“罢了,我马重阳也许是最后一次听到公鸡的叫声了,明天之后,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公鸡依然啼鸣,可我马重阳却不一定能在有幸见到这一切了,不过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也要送这白衣人去昆仑山!”。正想到这,只听高布剑说道:“躲在佛像后的朋友,还不现身吗?”
马重阳听后心中大为惊愕,心想:“这江南二老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我躲在佛像之后的喘息之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我不出去与他们一绝高下,岂不是毁了求真派的名誉,让江湖之人耻笑,罢了!”于是起身,只见,佛像之后黑影一晃,马重阳从佛像背后跳了下来,缓步微笑说道:“这不是江南二老吗?我们能在这破庙相见,真是有缘啊!”
江南二老刚才的问话只是想试探一下,如今万万没想到,这佛像背后真的藏有人,顿时,提刀亮剑,惊慌张望,借火折之光仔细观瞧,见是一青年,长身玉立,正笑盈盈的缓步向自己走来,不禁一愣,互相对望,片刻后,高布剑认出了马重阳,抬手指着马重阳冷冷的说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正要寻你,没想到冤家路窄啊,交出石人和白衣人,我们饶你不死!”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武林大会高台之上,是我们一时疏忽,让这小子抢了风头,此时正好是挽回颜面的时候!”
马重阳听后,笑道:“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即便在此,我马重阳也可以胜过你们!”
“好小子,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看剑!”说罢,低布刀手持长剑分心便刺。
马重阳顿时感到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寒气向自己的胸口逼近,暗自心想:“果然是名震江湖的江南二老之一的低布刀,剑法果然奇快无比!”。马重阳顺势身影一转,躲过来剑,右臂一挥,向低布刀的头斜劈下来,掌法看似绵软无力,但掌风刚猛强劲。低布刀见势腰间一扭,双腿用力向后一撤,马重阳的一掌劈空。随后,低布刀大叫道:“我说高布剑,难道你就在一旁看着吗?还不出手!”话音刚落,只见高布剑腾空跃起,来了一技“力劈华山”,抡刀向马重阳的头顶直劈下来。马重阳见高布剑的朴刀向自己头顶袭来,暗聚真气,双腿一用力,纵身向后一跃,这一跃,足有三丈之远。再看这江南二老,一个使用长剑,攻击马重阳的上盘,一个使用朴刀攻击马重阳的下盘,二人攻势是招招致命,咄咄逼人。那马重阳却是,身形灵巧,闪躲腾挪,游刃有余。
过了半碗茶的时间,三人拆招已经近百回合,依然未分胜负。此时,天空中的皎月被飘来的乌云遮住了,虽然天已经微微见亮,但破庙之中依然漆黑一片,火折的微弱火光早已熄灭,三人顿时身陷黑暗之中,只能凭借声音辨别几个人的方位。这时,只听高布剑说:“眼下一片漆黑,我这刀法精湛,别伤了你啊,贤弟你听得到吗!”。低布刀听高布剑在说话,急忙高呼道:“大哥,不要说话……”还没得一个“话”字说完,马重阳趁势随声音方向一个闪身,使出一技“惊鸿一掷”马重阳手中的石子破空而出,“嗖”的一声,击中了低布刀位于背部正中线上,第九胸椎棘突穴,只听“扑通”一声,低布刀浑身动弹不得,应声倒地。
“贤弟,你怎么了?”高布剑急忙惊呼道。
马重阳随高布剑的声音,身型一跃,手腕一抖,又是一技“惊鸿一掷”,石子破空而出。高布剑只感到背后筋缩穴如同针扎一样,钻骨疼痛,身体已经动弹不得,高布剑和低布刀就这样被马重阳点中了穴位。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被微风吹散,露出了皎洁的明月,缕缕月光再次洒在破庙的大殿之中,马重阳借月光点亮了火折,大殿内的景象又隐约可见。再看江南二老,一个提着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另一个呢,身体倒在地上,宝剑也掉落一旁。马重阳微笑的走到二人近前,从怀中取出两粒黑色药丸,塞进了江南二老的口中,然后说道:“知道我刚才喂给你们吃的是什么吗?”
江南二老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依然可以听得见马重阳说话。听马重阳这么一问,江南二老心中百般疑问,但一时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反抗,只好乖乖的继续听马重阳说。
“这两粒药丸呢,名字叫‘穿肠散‘,穿肠散自然是毒药了,不过现在这毒药是不会发作的,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发作,发作以后必死无疑,不过解药呢,当然是在我这里了!”随即,马重阳瞧了瞧江南二老,只见这江南二老面带惊恐,神色慌张。
“你们也不用紧张,只要这几天乖乖的听我的话,过些时日,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不过,现在,我要让你们去帮我找来树枝藤条,做成软榻!”说罢,马重阳抬手解开了江南二老的穴位。
“臭小子,真有你的,看招!”高布剑怒目圆睁,顺势就是一掌。
马重阳躲过来掌,笑道:“忘了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运用内力,会毒发的更快,到时候,解药也救不了你们!”
“算了,大哥,还是保得性命要紧,我们兄弟今天是彻底栽在这小子身上了!”低布刀拦住高布剑说道。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江南二老找来了树枝藤条,做成了软榻。高布剑抬在后,低布刀抬在前,忽高忽低,吱吱呦呦的抬着昏迷的白衣人,和马重阳离开了破庙。
可他们哪里知道,在这破庙的屋顶之上,早有一黑衣人,已悄然的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