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马重阳推开酒馆房门,乳白色的世界映入眼帘,雾,浓雾,柳絮般浓密的雾已让人无法分辨眼前的路,马重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雾气随之吸入身体,凉凉的,湿湿的,让人不禁的感到精神一阵。此时马重阳的内心已是无比的自信,因为经历了前些天的事情之后,他似乎感到即使是师傅无名子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可以把事情处理的妥当。一个男人只有经历了痛苦和磨难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真正的男人处事就应该有所担当,一诺千金。何况是答应了白衣人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当下,他瞧了一眼软榻上的白衣人,将白衣人送到昆仑山的信念在马重阳的心中坚定不移。
“外面下了大雾,我们过些时候启程!”
“臭小子,我们要去哪里啊?”高布剑朗声问道。
“二位前辈,晚辈要送这白衣人去昆仑山!”
高布剑大惊:“什么?昆仑山?”
“这昆仑山乃是白莲教的所在地,这白莲教可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你去昆仑山要是被官府知道了,臭小子,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低布刀喃喃自语道。
“晚辈既然答应送这白衣人去昆仑山,就算死,也要送她去,如果二位前辈有所顾忌,即日就请别过,也算是相识一场,我马重阳决不强求二位!”马重阳语气坚定的回道。
“喂,臭小子,要是别人的事,我低布刀绝对不会管,不过你马重阳的事情,我低布刀是管定了,谁让我们兄弟二人遇上了你这个扫把星呢!”
“是啊!经过这些事情,我高布剑觉得你这臭小子是个可交之人,我们兄弟帮定你了,不就是昆仑山吗,我们兄弟陪你走上一走!”
马重阳听到江南二老这样说,赶忙抱拳施礼道:“那就有劳二位前辈了!”
“先别急着谢我们兄弟!”低布刀拦住马重阳道。
马重阳满脸疑惑的瞧着低布刀道:“怎么?难道前辈有什么要求?”
低布刀瞧了一眼马重阳,又瞧了一眼高布剑大笑道:“臭小子,要我们兄弟帮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们,你这酒量是怎么如此惊人,喝了数十坛酒不醉的奥妙法门!”
“对,对,你要先说这个法门!”高布剑随声附和。
随后,马重阳便将斗酒的经过告诉了江南二老。其实,马重阳的酒量怎能饮干数十坛酒,胃的容积是有限的,不能无限扩大。原来,马重阳一边喝酒,一边用内力将酒由体内逼入身边的水缸之中,至于马重阳为什么没有中“十碗醉”的迷药,是因为在马重阳幼年的时候,一次他在后山玩耍,无意间被一只巨蛇咬中,这巨蛇牢牢的咬住马重阳右臂不放,马重阳用尽浑身解数,一会把这巨蛇向树上用力的摔打,一会又用石头猛力敲打这巨蛇的身体,这巨蛇依然咬住不放,情急之下,马重阳用嘴巴狠狠地咬住了这巨蛇的身体,吸干了巨蛇的血,死后才松口,可吸了巨蛇血之后的马重阳感到浑身燥热,皮肤奇痒无比,回到求真派见了师傅无名子道长讲述了事情经过,无名子听后大惊,知道后山有一巨蛇带有奇毒,这下求真派上上下下的师兄弟都认为马重阳必死无疑,可谁知道马重阳却好好的活到现在,不仅好好的活到现在,而且饮了这巨蛇血之后,竟然百毒不侵,所以,这区区“十碗醉”的迷药怎能奈何马重阳。
过了半晌,大雾渐渐散去,路边的花花草草有红,有绿,夹杂在一起,露水如珍珠般挂在上面,晶莹剔透,格外美丽。马重阳阳牵着马,高布剑和低布刀一前一后抬着软榻上的白衣人,结伴向昆仑山的方向走去。
这昆仑山,群山连绵起伏,雪峰突兀,石涯陡峭,山间只有一蜿蜒的石阶小路通往山顶,马重阳牵着马和江南二老来到山下,心想:“看来若要蹬此山顶,唯有眼前的这一条小路了!”正寻思着,突然两个白衣女子横宝剑拦住了马重阳的去路。
“什么人?竟敢私闯昆仑山玉虚宫白莲教?”
“二位侠女,不是我要私闯,我是来送人的!”马重阳微笑抱拳回道,随即用手指了指软榻上的白衣人。
此二女子随马重阳手指方向望去,顿时大惊,提剑急步走到软榻近前,细心观瞧,竟然发现软榻之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白衣人是白莲教的大小姐,齐声惊呼道:“大师姐!”
马重阳听后便是一惊,暗自心想:“什么?昆仑山玉虚宫白莲教的大师姐?不是吧!”随后,又故作镇定的瞧了瞧江南二老,见江南二老神色自若的站在软榻旁,似乎是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丝毫没放在心上一般,这才把心放宽,对这二位白衣女子抱拳道:“既然人已经送到昆仑山了,这人就交给你们了,在下就告辞了!”说罢,和江南二老使了一个眼神,转身就要离开,可刚一转身,马重阳就感到眼前白光一闪。
“快说,我们的大师姐,为何如此模样?”其中一白衣女子提宝剑平推刺向马重阳,但剑锋恰恰与马重阳的咽喉近在一指之间的时候停住了,力量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马重阳只觉得自己的咽喉部位一股凉凉的寒气,随即,右手一仰,推开宝剑,朗声回道:“你们昆仑山玉虚宫白莲教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正在此时,只听,有一老者的声音从山谷中传出,回声缭绕,良久不绝,振得周围的树左右摇晃,人耳嗡嗡作响,可见此人内功之深厚。“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了,为何急着离开,不妨上山一叙,如何呀?”,形随其声,马重阳只觉得身前白影一晃,一身穿白色长衫,白须,白眉的老者飘落在马重阳的近前。
“你是谁?神仙吗?”马重阳不屑的瞧了一眼回道,刚说到一个“吗”字。马重阳只觉得风池穴被人用力按压住,指力如钢钳一般强劲有力。于是马重阳暗自发力,想挣脱开来,可顿时感到周身真气运转不畅,后脊背酸麻,浑身瘫软无力,使不出力来。马重阳大惊,暗自佩服这老者的功夫之高,身法之快,竟然让人难以察觉。
在一旁的江南二老已被这老者的身法惊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只见,这老者微微一笑,道:“怎么,几位,随我上山,一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