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腾将照片拿给她，照照纤长的手指抚上照片上女子的脸，怔怔地看着，只是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这是房东太太的照片，对不对？”
许晋腾好奇地盯着她，答，“是”。
“你认识她吗？”
他挑了挑眉，“见过。”
“她是常青县人？”
“赵照照，你的问题很奇怪。”
照照一顿，明眸里的光渐渐隐去，他说得对，他只是一个租客而已，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找她有点事，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许晋腾又看向她受伤的手指，“我这里有创可贴。”
“不用了，谢谢。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照照退出来，轻轻关上门，手尖上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她掏出纸巾来擦，又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
再出来，坐到客厅翻沙发上的杂志。
许晋腾睡下了，整个房间就她一人，诺大的客厅，空空旷旷，她抬眼便可以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的景致。可惜楼层不高，只能瞧见几展寥寥的灯光。
刚来的时候还羡慕这里的大房子，现在想来，倒不如她之前租住的那小小一间房安宁温暖。在那里，她只要轻轻一笑，整个房间都是欢乐；落一滴泪，整个房间就是悲伤。在这呢？太大了，她喊一声，要隔一秒才能听到回声。
好像自己只是这里一个过客……
照照简单洗漱一下就回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备用的被子，她铺了床躺下来，开始打电话。
“大姨，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睡着，医生说明天应该会醒过来了。”
照照说，“这几天照顾外婆，一定很辛苦吧？”
“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我这里找朋友凑了些钱，大概有五万，后天打给你。”
大姨有些惊讶，“哪个朋友借你这么多钱啊？照照，你在外面交朋友可要当心一点。”
“我有分寸，是我以前的同学”，照照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大姨为她各种操心的忧虑表情，心中又是酸又是甜，“你别担心我了，自己要注意身体。”
原本想告诉大姨她看到妈妈照片的事，想想还是算了，外婆还在医院里，大姨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刚好9点，想到赶去刘成辉家还得倒几趟公交车，便匆匆起床。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才从房间里出来，却看到许晋腾坐在客厅，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文件。
“许先生，早啊。”
许晋腾看了看她，点点头，目光又落回文件上了。
干嘛这么冷漠，一句话也不说？
照照翻了一个白眼，洗漱之后下来倒水喝。
许晋腾把文件合起来，侧头看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刘成辉家？”
照照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现在就去啊。”
“那走吧，我也现在过去。”
“哦……”照照放下水杯，准备换鞋子，弱弱地问，“许先生，你打算坐公车还是轻轨过去？”
他没好气地说，“我打车。”
照照咬唇弱弱地，“打车好贵的呢……”
“不用你付钱！”
照照眉开眼笑，“呵呵呵呵，那太好了，许先生真是体恤民生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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