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想见见你们二少爷。”
丫鬟意识到说错了话,一旁的丫鬟挤眉弄眼,恐怕给二少爷带来了麻烦。
你呀,瞧着,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小丫鬟看着另一个小丫鬟吓唬道。
任永裕见到了二少爷。
他呆呆的坐在榻上。
“我是衙门派来探案的,想来瞧瞧你。”
他格外紧张,看着任永裕,不时的哆嗦。
“你似乎很紧张。”任永裕逐渐靠近。
“你有什么事?”他恍惚开口,神采皆无。
两人聊了一阵子,这个二少爷有一个习惯,说话的时候喜欢用左手握住右手。
他眉间的忧虑深深的印在那里。
心中的惶恐早已被任永裕察觉。
“我想问你午时至未时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连忙上前解释,当时二少爷在歇息,她们可以证明。
二少爷唯唯诺诺的躲在了榻上,喘着粗气,问任永裕是不是怀疑自己。
“我每个人都会问,并不单单怀疑你,你不用紧张。”
他解释:你们也听到了,午时我在歇息。
任永裕哼笑,轻声打探,平日里他与长兄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此刻才会如此的难过。
“我与长兄关系一直很好,从小我们一同玩耍,三弟离世之时有人曾说我们兄弟俩也会出事,没想到长兄他……”他碎碎念,或许下一个便是自己了。
他的惶恐或是因为恐忧生命安危。
二少爷的屋子与大少爷的屋子并不挨着,也就是说,倘若他要杀害大少爷无论从窗子出去还是门出去,都要绕过老爷的门前还要经过灶屋和柴房,正午奴才都在做事。倘若他路过一定会被人看到。
“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来问你。”
任永裕在院子里仔细观察这个院子的构造。
敞开的大院,由东至西依次是老爷的屋子,书房。二少爷的房间。
大少爷屋子原本连着二少爷的屋子,后来大少爷因少奶奶出了事,便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并让人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按房间看,若是凶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大少爷杀了。那么除非他从柴房的窗子偷偷出去,再从大少爷的窗子跳入,方可完成这一系列杀人过程。
晌午,许多奴才干活儿,这人若是一个奴才,便可直接在人群中,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老爷,我想问问大少爷是否与哪个奴才有过瓜葛。”
陈老爷仔细的回想,“我并没见到他与哪个奴才有过不和,他很少说话。也不会得罪什么人。”
两人交谈,一旁的丫鬟忍不住了,她是秋月,一直以来伺候大少爷。
陈老爷见她欲言又止,叮嘱这个时候,有话一定要说。
“老爷,前几日少爷确实有与人发生争吵。”
“是谁?”
陈老爷突然起身,嗓门儿也跟着变大。
任永裕与屋子里的几个丫鬟一同看向秋月。
老爷迫不及待的催促,“你倒是说啊!”
她目光转了转,说出一个名字——来福
几日前。大少爷从屋子出来,来福正捧着一些柴火送到柴房,跟大少爷撞到了一起。
来福道歉,大少爷正巧心情不好。便骂了他一顿。
众人猜测来福,他被叫过来问话。
被问道午时左右在做什么?
他称,午时左右在柴房整理柴火,随后老爷吩咐他去了刘家送些东西。
陈老爷回想着,点头,确实。午时左右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刘家送来的尚好的水果,眼下刘家要娶亲,礼应回礼,便让人去送些贺礼,巧了遇到来福,也就吆喝让他送去了。
任永裕决定留下住一晚,就选在大少爷的屋子。
“这——”陈老爷看着他,死了人的屋子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去住,陈老爷顾虑的看着他。
“不方便?”
陈老爷摇头,只是……
“只要您方便就好。”
任永裕说过,他进了陈大少爷的屋子,关上门儿。
夜里,丫鬟们不敢靠近大少爷的屋子,正趁着这功夫,任永裕在屋子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他仔细检查了窗子。
门被从里面别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从窗子走的。
既然是因撞到了头而导致死亡,那么一定发生了争吵或打斗,屋子空旷,自然无从分辨是否打斗过。
但若死者反抗,固然会弄出声响儿,这样外面的奴才就会察觉。
这些事情没有发生,或许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害的。
若不是萧木催促,他一定会问仵作,内伤而死的人为何没有外伤?那身体甚至连一点儿磕碰的痕迹都没有,太奇怪了。
夜已深,人已寐。
任永裕趁着没人仔细勘察。
果然,窗子上有一条痕迹,令他大展愁眉。
两条平行的划痕深深的刻在了窗子的边框上。
任永裕一个人在屋子里变换位置观察,左右端详。
窗子很大,一个人进来并不费力。
为何会有两条划痕,且均在窗子的上寰,任永裕突发奇想,坐到死者的位置。
他背靠着木榻,坐在那里,做出那日见到死者的样子。
这个窗子离尸体只有三尺远。
凶手为了要让死者摆出这样的恣肆?
人死了,无非就是倒在地上,或吊在空中。
他怎么会奇怪的坐在这里?
任永裕尝试起身,用一只比划,倘若死者被人抓住了头,撞击在床榻边缘上,那一定会留有伤口。
来福被老爷差遣着送东西,他被排除杀人的可能。
任永裕正思考着,又有了新的想法。
众人皆说少爷出了门,不知什么时辰回来。
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格外亲近之人,所以才能知道他的踪迹。
隔日清晨,陈老爷前来问候这一夜过得如何。
任永裕一夜没睡,仍神采奕奕。
“还好,我想问,平日里什么人经常跟在大少爷的身旁?”
陈老爷思索,一边说年岁大了,一边问身旁的丫鬟。
“回老爷,最近一直是赛虎。”
赛虎?
任永裕令人唤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