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裕是个料事神仙,他的推断丝毫无差。…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日,方家儿子便带着娘亲来了贺元的家中。
他们径直走进屋子,从里面慌忙而出的贺元娘子看着他们愣了, 心里已有了猜忌,便问对方何事匆匆前来。
方家儿子倒是振振有词,威胁对方不要装糊涂,她的夫君医死了人。
女子确定两个人正是死者的家人,便想起凤川叮嘱的话。
她看着两人,说自己没有银子,何况那人未必是夫君害死的。
凤川说过李大人到这里需要一炷香的时辰。
她明白只要随便说些什么,让他们留下便是。
“你们向我一个妇人要银子,我哪里取?”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念叨几种只有几个铜板,不知可否。
几个铜板?一个大活人没了,就给几个铜板?
他们自然不同意,女子哭着说,平日这个家全靠夫君,如今剩自己一个人倒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铜板,那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如若能让夫君活过来,她还要什么银子呢?
贺元娘子看了看这两人,叹气,为何你们确定是自己的夫君所为?
“他那日可是用了你们家夫君开的方子,药也是从你们医馆抓的,你甭不认账,你的夫君虽不是故意,但事出有他,我们可以帮你在大人面前说好话,你们给我一百两银子便是。”
一百两?
贺元的妻子愣住了。一百两银子,他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方某的儿子一看女子并无拿银子的举动,便威胁。若是不给自己就不走了,他还得意的说着,如今大人认定是她的夫君害死了自己的爹爹,“你也可不拿银子,不过到时候你没了夫君,我可管不了。”
女子若不是有凤川提前告知,恐怕这会儿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其讨论赔付了。
“我没那么多银子。你们可不可以等一下,我去其他人那里张罗张罗。”
男子应了,明日此时来取回银子。
贺元娘子一见他要离开。连忙想办法留住其,开口询问:你们可是那人家人,该不会是懵我的吧?
“怎么会?家中出了这种大事,你竟然说我蒙你?”方某儿子看着她。说着爹爹的名字。不信的话可以查药方,一定有这个人名。
女子掐算一下时间,也快到了。
听外面有很多人路过的脚步声,凤川也该到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你的家人活不过多久才会陷害我们的?要银子才是你们的目的对吧?”
方某的娘子固然不同意她的说法,回应自己可是本分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来凤川也快到了,女子看了看男子。我的夫君说过,你的爹爹有病 。严重的肺病,已是很多年的顽疾。若没说错,本快去世了,所以你们才会陷害我们是吗?
“你这个女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的爹爹被你们害了,你竟然如此。你再不拿银子,你夫君性命不保。”
贺元的娘亲疑惑,自己给了万一他带着银子跑了怎么办?
“你若是带着银子逃走,我的夫君还是一样会死,不是吗?”
这人哼笑,若是当真拿出一百两,自己可以画押,这件事情与贺元无关,原本误会一场。
“可你的爹爹被人害了,你不是要查明真凶吗?”
男子说真凶就是贺元,只是自己不愿看另一个家跟自己的家一样,没了爹爹。
他说的如同真的一样,贺元妻子勉强忍住冲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倒是惯能装的。
门口脚步声听了下来,之前定好的在后院的墙上瞧几下,便证明李大人到了。
贺元娘子听到了,便急忙问男子,是否可以少给一些。
“我知道你的爹爹早早有病,若不是因为这碗药,恐怕也活不到年底,可既然赶上了,就多少赔一些。”
方某儿子与娘子相互望了一眼,“你有多少银子。”
女子叹息,怀疑的看着方某儿子,“这里没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夫君是青白的对吗?如果你们说实话,窝家里的六十两银子全给你拿去。”
一提到银子,方某的娘子沉不住气了,立马说着,“放心,我们本不是要害你的夫君,你既然能拿出银子,我们自然会说这是一场误会。”
李大人从门外进来,看着两个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诈欺他人的钱财。”李大人要定罪,他们死不承认。
方某儿子看着贺元的娘子,“阴险的婆娘,你竟然这么狡诈,亏我们还当你是个好人。”说过转身求饶,让李大人明察,自己和娘亲是被冤枉的,爹爹当真是他们害死的。
李大人根本没听他的求饶,刚刚趁着贺元娘子拖住他们的时间,去了一趟两人的家,两人确实聪明,知道将身下的断肠草毁掉,可是他们没料到,这东西埋在院子里,前几日一下雨,断肠草发挥作用,周围许多的蚂蚁被毒死,所以凤川走进院子,发现地上一堆死蚂蚁的时候便开始怀疑了。
她细心的用一根木棒拨开那层浮土,便看到了里面埋着的东西。
两人在现实面前无法否认,男儿看着娘亲不敢做声。
女子只好说出了实话,原来这一切是夫君安排好的。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日找来了这东西,偷偷喝下,喝下之后,告诉两人不要救自己,还说那个阆中看起来有银子,让两人去找他讨要,要走了,什么都没有留给娘子,心里愧疚。
他 的儿子得知,倒是同意这么做,毕竟爹爹时日不多,如此换些银子还能够两人花一阵。
“我的孩儿还小,尚不懂事,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是我不好!”
凤川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贺元的妻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真相浮出水面,两人被人带走。
“我的相公什么时候回来?”贺元的娘子有些急迫。
凤川安慰,放心,这会儿去了衙门,李大人自然会将其放出来的,不必担忧。
女子这才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