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昨晚打伤的就是这位女士的儿子?”霍慎行扫了眼对面仍在喋喋不休的女人一眼,徐步走过来。
他肯开尊口过问,盛晚只得点点头,把盛阳打人的事捡紧要细节说了。
霍慎行处理这种事情显然比她果断多了,听完事情经过,直接对那女人说:“女士,我个人觉得这件事,还是大家各让一步。首先,你儿子是在骚扰女同学的前提下,被人殴打;其次,这种事查一下监控就能清楚,真闹到法庭上,你们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那女人瞧霍慎行穿戴考究,谈吐不俗,气焰不由得小了些:“你谁啊?我凭什么信你?我们家是有关系的,信不信我马上就去做伤情鉴定?”
霍慎行是泰山压顶都不会皱一下眉毛的人,口气淡定地回复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乐意帮她这个忙。我也更不介意你们能闹上法庭去,用司法手段来公平裁决。”
女人愣了一愣,似在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霍慎行一个眼锋扫去,旁边姜梵就会意,直接拿手机拨了个号,那边迅速接听。
姜梵开口:“苏律师,霍先生现在有个案子想跟你谈一下……”
那女人一看要动真格,也不敢真闹去法院,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嚷嚷道:“算了算了,就按你说的,一人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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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
对方同意私了,不追究盛阳法律责任。盛晚赔了六万。
从住院大楼出来,盛晚再三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霍慎行一改平日的倨傲,口气难得随和,显然他今天心情不错。
盛晚亦步亦趋跟上他,诚心诚意说:“可您的举手之劳,已经帮我解决了很大的麻烦了。霍先生,除了说谢谢,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表达我的谢意。”
阳光下,霍慎行步子微顿,侧头,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鄙薄:“真这么感激,那就请我吃顿饭好了。”
盛晚失态地“啊”了声,用三秒钟才消化掉这句话。
霍慎行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淡薄地挑起眉:“怎么?不愿意?怕我一顿饭吃得你倾家荡产?”
盛晚怎么敢不愿意?
她就是担心他进惯了星级酒店,会嫌弃她请的客太寒酸好不好?
当然,这段日子与他相处,她晓得他虽然外表冷漠,偶尔毒舌了一点,但其他方面的涵养绝对不会给人尴尬。
于是她笑了笑,毕恭毕敬地改口:“霍先生肯纡尊降贵给我请客的机会,是我的荣幸,只要您不嫌弃。”
霍慎行听了倨傲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过身,径直往前走了。
盛晚留在原地,困惑地看着阳光下他姿态挺拔的背影。
这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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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纪宁川从深圳回来,早上的酒店管理层会议照例由他主持。
会议室里,纪宁川坐在首位,瞟了眼长桌斜对角,正清晰流利总结本部门上周工作进度的盛晚。
那天在电梯里的事后,她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今早在大堂遇到,也只是客气而礼貌地称呼一声“纪副总”,就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怎么?这个臭丫头现在翅膀硬了,都敢给他摆脸色了?
是时候提醒一下她,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纪宁川这样想,也确实这么做了。
会议结束后,不容盛晚躲闪,他直接将她堵在会议室门口:“出息了啊,都敢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