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梦

　　“暂且不谈那修阴之人，现在我们已经失守五座城池了，匈奴人的进攻完全是不要命的以命换命，听闻昨日那匈奴贼寇已经进了萧山，我们所处的望京郡，已有大半领土被匈奴侵入，这可如何是好。”槐叔叹道：“我大夏军队一退再退，并非不敌，但若与那匈奴发生正面战争，实在是损失惨重，本想迂回作战，让先锋军去断了贼寇粮草后防，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此看来，望京为了大夏之威，只能作出牺牲了。”陈大人声音传出，语气冷冷地。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

　　“你这花，不应该是静默的发芽、绽放、枯萎吗？为何还未经历过最美的绽放，便想着去凋谢。”蒋羽似乎失去了记忆，自己的眼前是一朵金色的花，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花中的美，但在他眼里，此花已是美中极致。

　　“花有所思，君无所意。”女子的声音落下，眼前的花朵突然消失不见。

　　“我见过这朵花吗？”蒋羽问自己，也像是在问这虚无中某个看着自己的人。

　　他昏迷已有六天了。这六天里，他总会经历这样的场景，同时，他的身体乃至玄海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管虬龙一般盘在蒋羽的身体上，似乎正在膨胀，整个身体由于充血通体呈现出诡异的红色，这是蒋羽的最后一道改变，也是天玄上人留下的一个考验。

　　蒋羽的玄海将会被封闭起来，直到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住这封印的力量，他才能破开天玄上人的封印，感知玄海。

　　似乎已经完成了玄海的封印，蒋羽身上的波动消失，但因为天玄上人的原因，蒋羽这番改造，在身体留下了大大小小数十道疤痕。

　　“公子，你醒了？”

　　蒋羽这次睁开眼，眼前没有了那朵金色的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位女子的面容。

　　“你是……”

　　“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三天前我家小姐外出，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公子，我家小姐于心不忍，便吩咐下人将公子带回府上医治。小女子是伺候公子的下人。”女子见蒋羽醒来，眼角微微扬起，露出笑容道。

　　蒋羽躺在床上打量着四周，似乎是一处府邸的客房。

　　“对了，我得赶快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女子仿佛突然想起这回事，匆匆忙忙离开。

　　“喂，起码也告诉我现在在哪你家小姐是谁吧？”蒋羽刚刚醒来，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小声说话，那女子自然没有听到。

　　“这老疤儿似乎来头挺大，这事，太玄乎了。”

　　蒋羽并不知道天玄上人具体对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发现自己醒来之后好像有了变化。

　　他躺在床上看着桌子，眼前的桌子却似乎变成了一个个粒子，数量极其恐怖的粒子组成了这桌子，蒋羽还想看得更清楚些，脑中某个部位传出阵阵疼痛，只好作罢。

　　“难道这老疤儿把我改造成超人了？”蒋羽上辈子的物理学知识告诉他，世间万物的基本单位都是极小极小的，由一个个粒子组成。

　　“人形显微镜？”蒋羽嘴巴一撇，嘟囔一句。

　　“公子，小姐今天去给难民发放食物去了，不在府上，没想到我把这事情都忘记了。”之前跑出去的那女子回到这屋内，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难民？请问，这里是萧山县吗？”蒋羽听到难民，便想到了正在与大夏开战的匈奴。

　　“公子是不是睡糊涂了，这里可是望京，乃是望京郡的都城，萧山县离这里可有一千多里呢。”女子道。

　　“可我原来不是在萧山吗？怎么到了这望京？”蒋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深究，自从与天玄上人相识，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会自动推到天玄上人身上。

　　“应该是老疤儿的原因吧？说是什么要我命，结果又说什么给我造化，莫名其妙。”蒋羽心道。

　　“那难民，是怎么回事？”蒋羽问道。

　　“公子昏迷多日，想必不知这一情况，不过公子之前肯定知道那匈奴与我大夏发生的战争吧？”女子娓娓道来，“那匈奴人物资匮乏，但是他们却拥有极大的人口基数，向我大夏开战，胜算为零，却不得不隔几十年开战一次，一是为了减少他们的人口，通过战争，二是尽可能的去掠夺一些资源，而这次开战，却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据小姐所言，那匈奴人的士兵似乎都是抱着以命换命的打法同我大夏士兵搏杀。望京郡的地理位置特殊，刚好是大夏西边的出口，与匈奴所处之地接壤，被匈奴袭击，正面节节败退，损失了数座城池，那些难民便是这些城池逃过来的百姓。”

　　“为了减少人口，所以就去发动战争？”蒋羽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理由，心里有些不能接受。

　　“那萧山县呢？现在已经被匈奴攻下了吗？”蒋羽问道。

　　“萧山？好像前几天就已经被匈奴占领，难道公子有亲友尚在萧山？”女子担心道。

　　“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这匈奴的速度这么快。”蒋羽皱着眉头说道。

　　“那公子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吩咐即可，小女子先行告退了，等小姐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公子醒来的消息的。”女子见蒋羽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想着不打扰他，便准备告退。

　　“等等。”蒋羽见女子要走，将手伸了伸，“你这丫头，还没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呢？”

　　“小女子随小姐姓陈，单名一个梦，自小就在这陈府伺候小姐了。”陈梦似乎有些尴尬，居然忘记介绍自己了。

　　“哦，我叫蒋羽，多谢这几天来的照顾。”蒋羽笑了笑坐起身来朝陈梦拱手道。

　　“公子，你且躺下吧，身体还没恢复，当时我可是亲眼所见，公子身着衣物都是血迹呢，小女子不打扰公子休息了。”陈梦见蒋羽起身，担忧道。

　　见蒋羽重新躺下，陈梦给蒋羽倒了杯茶放在桌上，便离去了。

　　待得陈梦走后，蒋羽起身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