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众人见两人没有了继续表演节目的兴趣,落腮胡男子也适当的来了一句,“今夜感谢众位爷的捧场”。
众人便知道,今晚没节目了,随即众多声音慢慢落下,慢慢散去人群,离开此地,前往下一个寻找乐子的地方。
苏洲也选择离开,继续逛着金碧辉煌的夜市。
两人也抱着重重的铁盘子回到了木板凳旁,络腮男子掏出小布袋,哗啦啦的银币发出清脆的声音涌进小布袋里面去了,双手掂量了一下,很重,络腮男子和壮硕男人相视咧嘴一笑。
不久后两人大包小包将道具整理装好,背在身上,长长的木板凳在壮硕男人身上漏出一节,轻轻拍了拍,木板凳似乎变小了一些。
两人朝着苍山城西边走动,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应该是继续打算在西边某地继续进行此类的表演,中心街游客的吆喝声、钱声赚的差不多了,也是该去西边继续赚着令人心动的清脆的响声。
中心街上虽然人流量大,但是因为每个人错落有致的移动,仅仅略微摩肩擦踵,倒也显不出人潮的拥挤混乱,而且苍山城也有着专门的规定来治理着夜市生活,违反规定,冒犯了苍山城的公家也是一件不小不好解决的问题。
苏洲顺着人群的方向,也在慢慢挪动着,路过一片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阁楼,见过一条条水中游龙的船只,摸着栩栩如生,排列整齐的雕刻,走在整齐对称,井然有序铺着的青石板,吃着香甜可口,软糯多汁的吃食,品着兑了清水,刺激度不高的清酒,每一个场景都有着自身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游人的眼球,不曾长时间脱离。
吃吃喝喝玩玩乐之后,时间也在同时不知不觉向前走。
夜色朦胧,各家店铺也终于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侍者们准备好了拖把和湿了水的毛巾,在老板一声欢笑的命令下,打扫店铺,擦拭桌子后打烊。
虽然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前来游玩苍山城,也热闹,也大多是外地人,外地人总是玩不够,本地人却很少数来玩乐,三五天出来来一次就蛮多了,同住一座城,随时来玩都可以,主要过两天便是结业,各家各户也晓得家中孩子的压力很大,所以一般这几天都会拉着孩子出来玩耍,为的是为孩子减去结业巨大的压力,转移结业的重担注意力。
一来二去,本地人加上外地人的到来,这才使这段期间的苍山城异常热闹,基本各家店铺宾客满门,家家店铺老板喜不胜收,嘴都能咧到天上去,只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入口袋,才晓得赚钱的乐趣。
几个时辰前还满是欢声笑语且又杂乱有声的中心街,虽然矛盾,但确实是夜市刚开始的热闹景象,但现在也只有三五人成群走着,欢乐的声音锐减,不消多时,也会慢慢消失在中心街,各自回家去了,这也是夜深夜市的真实写照。
苏洲脸色坨红,手上托着一盏酒盅,身体晃晃悠悠的,显然不知道在哪家酒馆打了些清酒,喝下最后一口,手持着酒盅继续向来时的路走着。
自从那次饮下白酒后,苏洲才感觉酒真是好东西,既可以暂时麻痹自身的意识和行为习惯,又可以在朦朦胧胧中彻底放纵一下自己的想法。
晃晃悠悠之间,苏洲嘴中轻轻吐出,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味深?”
随手将酒盅摆放在另一出酒馆的门口。
喝酒中人亦有大才者,酒中圣贤李太白,酒中杀徒武将军都是赫赫有名饮酒乐甚的古时候人物。李圣贤饮酒醉后一击剑舞,杀死拍案叫绝敌军首领;武将军饮酒乐甚后,独自率领三千黑甲破灭敌军包围。
酒也不宜多喝,喝多了伤身伤内脏,也容易醉后误事,一般无聚会,独自喝酒微醺即可。
从中心街回白府,要经过一段几百米的胡同道。
苏洲晃晃悠悠进入,摸着墙壁走路。
白天的胡同小道两旁,常常有几位老人坐在椅子上,相互交流着家常事,也有着几位老人支起一盘棋局,车来将往的厮杀对弈。
只是夜晚见不到了,家中老人从不参加夜市这种热闹活动,家里人也不会由着大半夜老人还在外游玩。
小胡同里一片寂静,时而轻轻微风从胡同吹动少年的脸颊,吹散一些酒气,时而胡同两侧的院子传来几声犬吠,惊扰着浮动的清风少年。
苏洲摆了摆头,也借着这一股一股的清风拂面拭去体内酒味。
胡同尾,一段沙哑无力的呻吟声突然传入苏洲的耳朵,一个人形生物摊躺在地上,苏洲小心翼翼借着微弱的灯光离进一看,一个头发覆满灰尘,头发打卷团成一团,双眼看不清楚,想来已经紧闭着,身着被撕破的衣袍,衣袍盖住手脚的男人躺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宽大的衣袍已被血液打湿,泛着黑色,地上隐隐也有血迹延伸,渗入周围地板内。
苏洲见状退后两步,有些惊愕,有些惊吓,看着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去的男人,苏洲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醒,认真想了想,却并不打算对此人实施帮助,此人的装扮万一是罪牢犯人,刚刚偷偷逃跑出来,帮助他自身恐怕会受到牵连。
或者可能是江湖中人,不小心得罪别人,被别人追杀此地,打成重伤,却未杀死,想必是想看着此人慢慢绝望死去。
城内虽然禁止械斗,但是暗地里碰武器哪有人知道。
又或者是一个好人,但是好人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救回来还好,救人一命,也是做一件好事,但是万一救治无果,又该如何处理?
不管哪一种,苏洲都不敢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应付未知的事情,也不敢随意将此人救助,以防给家里带来不好的事情。
想到此,苏洲便快步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