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楚豪？间谍？

　　这是一个漆黑的房间，仿佛永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深处传出短促的喘息声和清脆的叮当声奏成了诡异的乐曲。

　　“咔”的一声，房间的灯大亮，强烈的灯光从眼睛照进心里，令人不适。

　　黑暗退散，漏出一个被拷在审讯椅上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

　　再仔细的看去，这被囚禁的年轻人竟是楚豪！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上下唇不停的微微抖动，双眼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高冷学神的模样。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楚豪！你可知罪！”

　　楚豪听到这声音呼吸更加急促了，他双拳紧攥，狠狠向外拉。丝丝鲜红蔓延上镣铐，疼痛让楚豪恢复了平静，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满是冷漠：“我何罪之有？”

　　威严的声音不屑的一笑：“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会把你抓来吗？楚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而楚豪却丝毫不为所动：“我，何罪之有？”

　　威严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我说出的东西越多，你被判的罪行越重，楚豪你确定吗？”

　　而回应他的仍是那句话，甚至语气都没有一丝变化。

　　那威严的声音却语气一转，不在紧紧相逼，反倒有些忧伤：“你还真像你的母亲，她已经...失踪10年了吧。”

　　听到这话，楚豪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软踏踏的挂在审讯椅上。楚豪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哭意：“既然你们都知道了，直接定罪不就好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悲伤：“唉。你的母亲不是一个称职的间谍，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楚豪猛然激烈的在椅子上挣扎起来：“你胡说！我不准你诋毁我妈妈！”

　　威严的声音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她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放弃不就好了，苦苦坚持做什么呢？还让最无辜的你去学习特工知识，去训练你，让一个华夏的孩子试图为M国效力。”

　　楚豪呆住了，垂下眼帘:“这是我自愿的，跟妈妈没有关系。”

　　那声音充满了感情，像是对楚豪说，又像是在自语：“她很温柔吧，那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楚豪不可思议得瞪向前方，那里是一面墙壁

　　“你。是谁？”

　　墙壁是一面单向玻璃，玻璃的那边站着一个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郑先生。”

　　楚豪一下楞住了：“您，您是郑先生？”

　　自称郑先生的中年男子有些意外：“哦？你认识我？”

　　楚豪放松了下来，身体不在颤抖：“恩，妈妈以前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很要好的一个朋友。”

　　郑先生听到这话莫名的笑了起来，从微笑到大笑，从大笑再到失声痛哭。

　　楚豪垂下了眼帘，眼眶中也满是泪水：“妈妈离开的时候很绝情吧，她总是想一个人背负所有。”

　　聪明的楚豪已经猜到了什么。

　　过了许久。

　　楚豪抽咽了两下说：“郑先生，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郑先生在玻璃的那一边用手帕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后说：“一方面是我想见你，另一方面是想招安。”

　　聪明的楚豪也有些猜不透：“见我？招安？”

　　郑先生说：“其实你被带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过特殊手段对你招安。原本应该过来跟你交谈的是一位心理学大师。但，我想看看她的孩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你却先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郑先生顿了一下继续道：“楚豪，我想跟你坦诚布公的进行交谈。我会把你妈妈没告诉你的一些秘密和这次招安的原因对你说，而我需要你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

　　束缚楚豪的镣铐被打开，楚豪一边揉捏着手腕，一边皱着眉头思考。他在怀疑。

　　过了一会，楚豪点点头，答应了郑先生的请求。

　　郑先生欣慰的笑了：“为表心意，我先说吧。”

　　“你母亲的真实身份是M国培养的特工。2102年初，M国得知华夏在全国开设源感测试，所以派了你母亲在内的5个特工潜入华夏，执行情报窃取任务。同年她在福利院收养了年仅5个月大的你，作为身份的掩饰。”

　　楚豪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妈妈的亲生孩子。即使是在八岁的那个晚上，她绝情的亲口告诉自己真相，并将自己扔到了马路上。

　　郑先生没有注意到楚豪的走神，继续说“这项任务在2102年底就已经完成了，其他三位特工返回了M国，而你的母亲和另一位男特工则被安排长期潜伏华夏，为以后的任务做准备。

　　2107年，你的母亲和那位男特工接到M国发布的一项任务，窃取华东区最新源能战士的资料。在这次任务中，我与你的母亲结识......这次任务她失败了，被当场抓捕，审讯后被处死。”郑先生省略了其中很多细节，似乎并不想让楚豪知道。

　　楚豪听到母亲死亡的消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即使他早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

　　郑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当时的我没有能力救下她。”

　　楚豪抹了一把眼泪:“那为什么要对我招安。”

　　郑先生说:“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训练你。”

　　楚豪的眼瞳向斜上方看去，那代表着正在回忆美好的事情，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我5岁那年，半夜想上厕所，醒来时发现妈妈没有在身边，于是我就起床找妈妈。在书房外面我听到她和后爸在交谈事情，就这样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事后，后爸要把我处理了。妈妈没让，跟后爸吵了一架。没过几天就对我进行了训练。”

　　郑先生点点头“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培养你成为M国的特工的确就不用被处理了。”

　　楚豪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先生揉了揉眉头：“你母亲被抓捕的时候你才5岁，就算你知道他们是特工，可是她也不应该为了让你免受责罚把这个教给你呀，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楚豪瞳孔微缩：“你是在审讯我？”

　　郑先生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职业病犯了，身处我现在这个位置，考虑事情难免会多想，请见谅。”

　　楚豪冷哼一声：“下面轮到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招安了。”

　　郑先生说：“我们是在进行源感测试时发现了你的异常。第一轮测试中你很快的就判断出《源响录》，就是那个本子上的音节词，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却迟迟不能进入顿悟状态。一开始，考官也只是简单的以为你对源能的亲和力不够，但是随着你的诵念，你好几次已经双目无神，就快要进入顿悟状态时，但是全身一个激灵，意识就恢复过来。

　　据我们观察，这应该是M国通过研究中国打坐吐纳开发的一种定神静心的方法，修炼成功后可让人在精神即将陷入昏迷等异常状态时保持清明。一般会这个方法的都是一些掌握重要情报的人员，用来防止秘密泄露。知情的考官立即上报，于是你就被当做间谍抓来了这里。

　　至于招安你的原因，是想让你做我们在M国的内应。当年你发现了养父母是M国特工，但没有被处理，就说明你母亲的保护生效了，你已经在M国那边有了档案。假如你能成为源能战士，M国一定不会放弃一个源能战士的特工。”

　　楚豪觉得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应该跟白河一样缺了一根筋:“你们杀了我妈妈，还想让我帮你们？”

　　郑先生却全然不在意:“楚豪你身体里流动的是华夏人的血液，你应该以它为豪。”

　　楚豪撇了撇嘴，感觉这个郑先生有些问题，两人前后的态度差很多。

　　“给你一段时间考虑，如果答应我们的要求就按下椅子绿色的按钮，不答应就按下红色按钮。悄悄告诉你，如果答应的话会安排和其他三个通过测试好朋友一起进行源能学习。”

　　“不怕我装腔作势骗你们？”

　　但郑先生却没有回答他，好像已经走远。

　　“你交给这孩子静心决，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