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看了顾月影一眼，不明就里。
她想干什么？
顾月影一伸手，握住了林隽的手腕。
林隽一愣，刚想说话，顾月影淡淡说了一声：“闭嘴。”
于是林隽只得住口不言。
台上台下，审判席、旁听席、观众席上人头攒动，都是看向了顾月影。
众人议论纷纷。
“这位顾仙子是在干什么呢？她抓住人犯的手干嘛？”
“这位姑娘是修行者，应该是在探查，人犯的体内，到底有没有灵气。”
“刚才苗统领已经证实过了，林隽不是武夫，仅凭肉身之力，是无法打赢三位死者的，更不用说杀死对方了。现在要查实的，就是看他是不是修行者，能不能以其他方式，杀掉还有武夫在内的三名死者。”
“哦，原来如此，那如果证实了林隽不是武夫，也不是修行者，就能洗脱他的杀人嫌疑了对吧？”
“可不是嘛，打又打不赢，又没有其他技能，那怎么杀人？”
“卫公做事，果然条理分明，而且也颇公允嘛。”
“要不然陛下怎么会把案子，交给东院？还要用卫公这把牛刀来杀鸡？”
......
这些嘈杂的议论声，传到了林隽的耳朵里面。
他倒是放下心来，自己可从来没修行过，体内毫无灵气，连一滴都没有，绝对的清白。
林隽只觉得一股冰寒的气息，如同钢针一般，从脉门之处，刺入了自己的经脉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冰寒之气，有如实质，在林隽经脉中流动，前行了一段，却突然消失不见。
顾月影微微“咦”了声，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隽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又从手腕脉搏处闯了进来。
这一下把他冷得浑身打颤，牙齿不自禁地格格作响，下意识地瞬间蹦了起来。
顾月影似乎早有预料，另一只手按住林隽肩膀，让他保持平静。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正面相对，一阵女子的体香扑面而来，让林隽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这次寒气入体，比上次多前进了一段距离，然后又再次突然消失。
顾月影松开手，若有所思。
林隽追问道：“怎么样？我不是修行者吧？”
顾月影看了他一眼，樱口微张，吐出两个字：“闭嘴！”
林隽又乖乖把嘴巴闭上。
顾月影思索了一下，纤手微晃，手中多了一叠符纸。
片刻之后，她将符纸贴在了林隽身上。
林隽的肌肤接触到符纸，立即感受到一股吸附之力。
符纸稳稳地贴在了他的身体各处。
他眼角余光瞥到顾月影右掌一闪，朝自己面门打来。
“啪”地一声，顾月影一掌击在了林隽脸上。
这一掌又快又准，而且非常突然，林隽根本来不及避开。
猝不及防，林隽痛得“哎哟喂”一声叫了出来，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感。
“你干嘛打人？”林隽气愤地质问道：“而且事前招呼都不打一个！”
“我是为了你好。”顾月影淡淡说道：“这只是为了检验你是否为修行者。如果你是修行者，动作反应的时候，体内就会有灵气波动，符纸上自然就会有所显示。”
林隽揉着自己的脸，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这小姑娘下手可真狠，打人也真疼。
“现在你有准备了对吧？”顾月影又道：“还需要再来一次。”
林隽本能的有些抗拒，神情自然有些犹豫。
堂下好事的吃瓜群众见林隽畏畏缩缩，一起发出了嘘声。
林隽前世今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既然是为了审案需要，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他把心一横：“来就来！”
顾月影伸出手，在林隽面前晃了晃，淡淡问了一句：“准备好了么？”
林隽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盯着顾月影的手，这才答道：“我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他眼前闪过一道残影，心道不好。
林隽还没来得及闪避，耳中听得清脆“啪”的一声响，脸颊剧痛——又被击中一掌。
他有些气愤，向顾月影质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说完话就动手！你不讲武德！”
顾月影气定神闲：“我问过你了。”
接着又补了一刀：“你自己说的，已经准备好了。”
吃瓜群众爆发出哄堂大笑。
林隽心里很委屈，幽怨地看着顾月影，心里暗自吐槽：
挺好看一个小姑娘，怎么跟个面瘫一样？
而且打人这么疼！
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顾月影瞥了林隽一眼，然后伸出手，将符纸逐一取回。
林隽手捂着脸，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你……你怎么打人这么用力？还总是打……打脸？”
顾月影面无表情，一摊手道：“我是为了查清事实，并没有针对你。”
说完拂袖转身，扬长而去，留林隽一個人在原地发呆。
她走上几步，对归清真人道：“师傅，这个人不是修行者。”
归清真人点点头。
旁听席上一个声音大喊道：“言之过早！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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